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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静书和凤琴惊呼。</P>
再醒来，穆贵妃已在自己的寝殿。</P>
床边坐着两个素衣女子，一听到床上的动静，两名女子赶忙围来：“母妃！”</P>
穆贵妃看着她们，半响才认出，是四皇子李泽的两名侧妃。</P>
穆贵妃闭了闭眼，虚弱地将脑袋偏向床榻内侧，眼泪又掉了下来，顺着眼角滚向枕头。</P>
一名侧妃语声轻柔：“母妃莫要太过伤心，王爷说了，他会提着那个贱人的脑袋来尽孝。”</P>
半响，穆贵妃唇瓣轻动，道：“舒月珍吗？”</P>
“嗯。”</P>
“玉菁也活不过来了，”说着，穆贵妃撑起身子，“摘星楼那个生员郎，可寻到了？还有玉菁的尸体，可找到了？”</P>
“生员郎那事，臣妾不知。不过玉菁姑姑的尸体已经被寻到了，只是，不宜入宫。”</P>
穆贵妃愣愣望着她，忽又悲从心头起：“是啊，她，她不宜入宫。只有帝王皇后死在宫外，才能被送回皇宫。连本宫这贵妃横死在外，都无资格将尸体送回……”</P>
“母妃，您胡说什么呢！”侧妃赶忙道。</P>
“不是胡说，”穆贵妃的眼泪颗颗掉落下来，“而是，阴阳两隔，生死有界，本宫再无机会见到玉菁了！”</P>
侧妃也抬手抹泪：“是啊，母妃，皇后的灵丧，还得守呢。”</P>
“玉菁，玉菁……”穆贵妃闭眼哀嚎，“我连这最后一程，都无法送你了！”</P>
宫殿外面的树荫角落下，一个岁数略大的宫女端手立着，面澹无波地听着这已经变澹的哭声。</P>
这个宫女不是别人，而是不想再句偻驼背的夏昭衣。</P>
她在腰背处塞了不少东西护腰，也让她视觉上变胖许多，如此，她挺拔的背嵴腰部行于人群之中便不再那么显眼。</P>
听了很久，她都没听到穆贵妃和舒月珍之间有什么冲突矛盾。</P>
这世上，久居深宫的穆贵妃关心得只有四个人，李据，阳平，李豪，李泽。</P>
李豪和李泽是喻妃所出，因喻妃得病去世，宣仪太后便将他们过到穆贵妃身旁，他们与亲母子并无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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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舒月珍和玉菁之间的冲突，夏昭衣无法确定是因谁所起，毕竟李诃的太子被废之后，李豪和李泽的动作也不少。</P>
寝殿里，穆贵妃哭累了，又躺了回去。</P>
李泽的两个侧妃出来透气，二人站在宫殿华丽宽敞的廊檐下，望着天上落得雨，除了唉声叹气，其余言之无物。</P>
夏昭衣又站了小半盏茶的时间，终于转身离开。</P>
申时左右，天雨变大。</P>
夏昭衣去到延光殿附近的一座亭阁下。</P>
说是附近，但是延光殿在视线中仍需远眺。</P>
或因大雨成帘之故，又或因定下心好好观察之故，夏昭衣之前见了好多次都没有什么感觉的这座宫殿建筑，似乎忽然变得高大宏伟了起来。</P>
李据这几日一直都在里面，好在杜太医那边差人送了不少口信过来，说李据身体无恙，这几日精神状态都不错。否则，夏昭衣真怕他就这样便宜的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