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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守卫看回地上那具恶臭女尸。</P>
实在恐怖惨烈，他们看了眼，赶紧挪开目光。</P>
南宫皇后还在宫里的时候，念和会不时进出，为她打点。</P>
南宫皇后一走，念和进不进，出不出的，他们真不在意。</P>
竟然就这么死了，看模样，还死了好些日子了。</P>
夏昭衣看着他们的神情，心底忽然浮起很澹很澹的悲哀。</P>
不说念和，便是他们，既仍留在这里，迟早一日会被发现真相，终难逃一死。</P>
死之前，还会有难以忍受的极刑。</P>
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以称之为英勇。</P>
但对同伴的性命都如此漠然，这是麻木。</P>
在两个守卫讨论要不要收拾念和尸体，和接下去如何做时，夏昭衣悄然离开书室，翻出了文德宫。</P>
宫里忙忙碌碌，有人慢慢走，有人快步走，有人跑着走。</P>
夏昭衣这边走走，那边逛逛，最后走到了延光殿。</P>
延光殿没有院墙大门，开阔无边的视野一路往前，穿过九阶踏跺，上去空旷的月台，便是延光殿正殿。</P>
除却十步一哨，此地还有非常密集的巡班禁军列队，比起其他地方不时能看到宫女太监走动，这里根本不可能有“闲杂”人。</P>
这时，一名公公领着政事堂的三品官员和两名小吏从外进来。</P>
守卫立即上前拦人。</P>
不论是他们已经非常眼熟的公公，还是政事堂的三品官员，或者后边的两名小吏，四人全被从头至尾搜身过去，而后放行。</P>
三品官员，是夏昭衣通过官服认出的，连三品官员都不被客气对待，甚至严查到裤中，夏昭衣轻轻摇了摇头。</P>
大乾，再无高心气的大臣了。</P>
子路正衣冠，李臣，脱衣裤。</P>
夏昭衣一直在宫里待到天黑，延光殿灯火大亮，始终不见十二京师的正将们出来。</P>
但是，她看到了李豪。</P>
这位本该在昨日被册封为太子的三皇子这些时日一直没有动作，现在许是忍不住了。</P>
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四皇子李泽和礼部侍郎狄子安。</P>
两个皇子并没有被区别对待，同样要搜身，听闻要检查裤子，李泽沉声道：“放肆。”</P>
守卫却是个无畏的，冷冷道：“四皇子，这是陛下的命令。”</P>
李泽厌恶道：“你滚开。”</P>
李豪皱眉：“罢了，他只听令于父皇，天子之言，便是圣言，我们照做。”</P>
李泽一拂袖，转身离开。</P>
“哎，四皇子！”狄子安叫道。</P>
李豪追了上去。</P>
夏昭衣看着他们离开，看回上面的延光殿。</P>
看起来这是新规，否则凭李豪和李泽的身份，没可能现在才知道要检查下身。</P>
夜色越来越黑，那些京兆宿卫将领们终于出来。</P>
明亮的宫灯下，众人不掩疲累，平日关系走得近的老友也不想说话。</P>
待他们三三两两经过，夏昭衣忽然弓腰抄手，走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