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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家挨户搜下来，翻了半个陶柳里桥，始终不见与绛眉有关的人或事，倒是捣毁了一个又一个暗娼窝点。</P>
街上密集的人流渐渐疏散，不过人群并未离开，近千人聚拢在街道对面, 呈半包围之态看热闹。</P>
百灵将运酒车队交给一个打手后悄然回来，藏在人群里打量对面的陶柳里桥。</P>
从旁人的议论声中可知，她与运酒车队前脚才离开，后边这些官兵便来了。</P>
且对方目的很明确，就是来找绛眉的。</P>
百灵没有半点侥幸，只觉可怕，这才是第一关, 接下去的险阻, 恐难以想象。</P>
肩膀忽然被人一拍，百灵险些叫出声音，惊忙回过头去，是绛眉手下比二头三还能打的打手，阿武。</P>
“姑娘让我把这个给你。”阿武递来一张字条，压低声音道。</P>
百灵打开看了眼，迅速合上。</P>
“姑娘说，现在便去。”阿武说道。</P>
“知道了。”百灵道，看了那些士兵一眼，掉头离开。</P>
字条上写着，让她速去飞霜阁找徐掌柜，将字条的后半段裁剪下来递给他，徐管事看了自会帮忙。</P>
后半段的内容，百灵来不及看，这里人太多。</P>
飞霜阁离这里有不少路，百灵选择了一条近道。</P>
才穿过一条胡同出来, 迎面响起震耳欲聋的锣鼓声。</P>
一列长队走来, 近十人, 为首之人昂首阔步, 手拿锣鼓，一记重捶后扬声大叫：“凡燕春楼罪妇绛眉同伙者，速来自首，可轻饶！不然，五马分尸，千刀万剐！”</P>
百灵懵了。</P>
又一记锣鼓声大响。</P>
“凡燕春楼罪妇绛眉同伙者，速来自首，可轻饶！不然，五马分尸，千刀万剐！”</P>
锣鼓声太震撼，经过百灵身边时，百灵侧过身去垂首，心跳却被这锣鼓声敲得漏拍。</P>
这些人不是衙卫，但是他们的衣着和鞋子百灵认得，是屈夫人的手下。</P>
再一记锣鼓声起，伴随着相同吆喝：“凡燕春楼罪妇绛眉同伙者，速来自首，可轻饶！不然，五马分尸，千刀万剐！”</P>
周围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 百灵不敢多留，快步离开。</P>
今日的衡香好像特别拥堵，“变天”之说在城内各处传散，却没人躲藏于家，相反，百姓们似倾巢出动般往街上涌来，打听各种消息，传出更多谣诼。</P>
百灵提心吊胆，怕被人认出，等终于平安到达飞霜阁所在的长街，却被比肩继踵的人海堵在了半道。</P>
百灵心里生出一股不安，拼命踮起脚尖，仍不得望。</P>
耳边传来旁人的议论，让她彻底傻眼。</P>
出事的，正是飞霜阁。</P>
同陶柳里桥前的长街一样，飞霜阁门前，此时半个街道空荡，半个街道密不透风。</P>
百灵挤开人群，位于人字路口的飞霜阁前站满和陶柳里桥那一样盔甲制式的士兵。</P>
“又有兵马来了！”旁边有人忽道。</P>
百灵和众人循声朝北面看去，过来得是一队骑兵，为首男人未穿盔甲，清瘦高挑，他们还未走近，却似以能领略其风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