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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片云海从天空飘过，洁白若无暇棉絮。</P>
姚臻手中拿着一本小册子，抬头立在窗边，一眨不眨看着那些云海。</P>
他身后是先生们白日的办公厅屋之一，叫松韵堂。</P>
共六张雕夕宝装黄杨木大桌，地上铺着巨大一张沧浪色影枝方毡, 四面皆有一尊碎岫青鹤瓷熏炉，里面燃着清淡檀香。</P>
眼下除却他，整个厅堂空无一人。</P>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姚臻回头看去。</P>
郭观手中拿着一盏小壶，壶中是已冷掉的茶，注意到屋厅里还有其他人，他抬头看来。</P>
“又见先生。”姚臻抬手。</P>
“你怎么在这。”郭观说道，走去在书桌后坐下。</P>
“我来找云从先生解惑, 云从先生去查书了，让我在此稍候。”</P>
郭观点了下头，没有多问，就着小壶的壶嘴喝了口茶，开始批审昨日学生交上来的文章。</P>
室内陷入安静，那些正燃着的檀香似乎都有声音一般。</P>
姚臻不好一直看着郭观，已收回视线望外面，但沉默了阵，姚臻轻轻侧首，又朝郭观看去。</P>
又见先生也是他的老师之一，但对于他方才说有困惑，他却一字不问，这于一个先生而言，多少都显得怪异。</P>
可偏巧得是，这件事情若是发生在这个又见先生身上，好像又没那么怪异，因为他一直都是如此。</P>
大约半炷香后, 云从先生带着几本书籍回来。</P>
见郭观坐在那, 二人打了下招呼。</P>
姚臻上前，恭声道：“先生。”</P>
“查到了！”云从先生高兴地一拍手中书籍，“我就说见过那几句，印象颇深！”</P>
“多谢先生！”姚臻喜道。</P>
不过因为多了一个人，不太方便说话，云从先生便让姚臻随他出去。</P>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郭观保持良久的平静神情变得阴鸷，一双深意复杂的眼睛敛起。</P>
卓昌宗生前和郝伟峰，许席一，还有这个姚臻走得最近。</P>
姚臻和他还是同乡。</P>
眼下姚臻来找云从先生所问之事，郭观确认一定跟卓昌宗有关。</P>
而需要去查典籍莫非，是卓昌宗死之前留了什么文章？</P>
笔杆被郭观不自觉收拢。</P>
若真如此，那么不管是姚臻，还是这位云从先生，都不能再留着了。</P>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P>
小书童望了圈，确定整个屋内只有郭观一人，说道：“先生，侯睿来了。”</P>
郭观一顿：“你说谁？”</P>
“侯睿！他未死, 眼下在您书房！”</P>
郭观立即搁笔, 拿来镇纸压在待批阅的文章上，起身离开。</P>
东平学府先生们的住所皆在学院后的子规院和路远轩, 各三座连排二层式建筑，郭观的书房和卧室在路远轩西北楼二楼，窗外是一条阒寂长巷。</P>
侯睿坐在桌旁，神情凝重地转着手中茶盏。</P>
小房的门，侯睿放下茶盏起身：“郭先生。”</P>
谷睤</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