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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更多的茶水，在阳平公主抓起茶盏的那刻，自她掌中沿着手腕前臂，先洒她自己半身。</P>
“杀了他们！”阳平公主看向李豪，“三哥，杀了他们！”</P>
她许久不曾叫李豪三哥，这样一个称呼让李豪觉得亲切，但不会跟着她脑袋发热。</P>
这两位老者的咄咄逼人，李豪并非不气，但是无法反驳。</P>
现在，李豪更多的是在想要如何收场。</P>
他后悔了，今日不该与她一起来这的。</P>
甚至，他就不应该从河京过来！</P>
“诸位！”支离忽的高声叫道。</P>
众人朝他看去，他扶着詹宁肩头，轻盈一跃，纵然跳上半身高的大碑碣。</P>
“诸位！”他看向跪倒在地的上千农户，“这位公主，她干政了！”</P>
“她口口声声自称皇室！”</P>
“皇室又如何，后宫不得干政！”</P>
“但是她私自动用县衙的狗腿子给她办事，就是他！”</P>
支离伸手指向林从事。</P>
林从事吓得一哆嗦。</P>
“还有他们！”</P>
三位佐吏不敢看他。</P>
“她还逼死了一条人命！“</P>
支离指向地上被白布盖着的尸体。</P>
“是逼死！比害死还可恶！”</P>
“将人逼到绝境，何其恶毒！”</P>
“她可恨吧！”</P>
可恨！</P>
众人身体里面的怒意排山倒海，但因自己的命，因全家的命，谁都不敢喊出来。</P>
不过眼神不会骗人。</P>
每一个人的眼神都付诸着满腔怒火，看着阳平。</P>
“杀了他！”阳平指向支离，对李豪的亲随和徐城兵马叫道，“都去杀了他！他要造反！”</P>
刚才支离朝林从事那一指，吓坏得不止林从事。</P>
丁明志现在不敢动了。</P>
他的父亲丁县尉，此刻在上千农户的另一头，跑来的亲信一番说，丁县尉更不敢过去。</P>
东北方向的素衣老者始终是不咸不淡的口吻：“田地产业，若是皇上要，我们双手奉上。若是公主巧取豪夺，我们分文不给。”</P>
“对！”他身旁的老者叫道。</P>
“皇上一道圣旨，我们给，公主低买高卖，中饱私囊，欺人太甚！”另一人道。</P>
“我们不卖！”</P>
“就是不卖！”</P>
“对！”支离大声道，“非我等戏弄公主，而是公主不将我等当人看！”</P>
“我们也是人！”站在碑碣旁的陈定善叫道。</P>
阳平一会儿朝他们看去，一会儿又看向东北处来的老者们。</P>
她脑袋嗡嗡的响，眼睛发愣发直。</P>
詹宁眼珠子一骨碌，想起夏昭衣在凤阳楼雅间中的那席话。</P>
他跟身旁同伴小声交流后，高声叫道：“皇上亲口说的，民贵君轻！”</P>
陈定善和史国新随即重复：“皇上亲口说的，民贵君轻！”</P>
支离也跟着重复。</P>
随即，素衣老者身旁，还有地上跪着的人，渐渐被带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