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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叫嚷得很响，近乎破音，周围的人却很安静。</P>
王氏抬头看向他们，众人的目光有困惑，有麻木，有鄙夷。</P>
不是没有认同者，但无人先开口，这些认同她的人便也不开口。</P>
“你真是一点为人母的样子都没有！”詹九爷上前，一夜未睡的声音浮满疲惫，“你听听你刚才的话，她是你女儿还是你敌人？你看看你的嘴脸！动物尚有舐犊情深，你连牛马都不如！哪个当娘的像你这样！”</P>
“我，我没说错！”王氏低声说道，“当时，不是整个村子都在找她们吗？她们自己做了不干不净的事，还害累了家人……”</P>
夏昭衣看着她，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继续纠缠更毫无意义。</P>
“詹九爷。”夏昭衣朝詹九爷看去。</P>
“阿梨姑娘！”詹九爷忙过去。</P>
“白六娘死了，”夏昭衣说道，“杀人要偿命。”</P>
她的声音很轻，但大家都能听到，像是被风吹碎，吹到每个人的耳中。</P>
“……好！”</P>
夏昭衣冷冷地看了眼那边的白福明和躲在他后面的两个儿子，最后她看向王氏，转身走了。</P>
王氏恰与她对视，触及她的目光，王氏再一度避开，避开后，又觉得满心愤懑与不甘。</P>
杀人偿命。</P>
这四个字，这个外来的女子就是摆明不要她好过了！</P>
随着夏昭衣忽然离开，武少宁他们也跟着走了。</P>
林双兰和冯安安还有屠小溪一并跟着离去。</P>
詹九爷沉沉叹气，招呼周围的人也快散去，没必要再留。</P>
庭院里遥遥传来哭声，凄厉嘶哑，是白五娘的。</P>
还有杜轩他们在一旁安慰的声音。</P>
夏昭衣的脚步停下，抬眸望着庭院，没再上前。</P>
她一停下，身后的人便也停下。</P>
林双兰和冯安安靠在一起，捂着嘴巴低声哭泣，屠小溪的眼眶也红着一大圈，不时抹泪。</P>
“阿梨……”支长乐说道，“先回去吧，这一个多月风餐露宿赶路，你得休息。”</P>
“你们去安慰白五娘吧，”夏昭衣看向林双兰和冯安安她们，“她现在应该很需要你们这些朋友。”</P>
林双兰和冯安安哭着点头，带上屠小溪，一起走了。</P>
“我想去附近走走，”夏昭衣又看向武少宁和支长乐，“你们先去休息。”</P>
“可是阿梨姑娘……”武少宁说道。</P>
“我很快回来。”夏昭衣说道。</P>
“走吧，”支长乐对武少宁道，“让她去走走。”</P>
跟在夏昭衣身边太久，支长乐明白这个时候是劝不住的。</P>
天光彻底大亮，折腾了一整宿的青香村，仍有大量的村民早起去田地和茶园里。</P>
后山最大的山脚泉水处，很多人挑着扁担排队打水，再摘几片鲜嫩的大叶搁在水桶上，挑回家去。</P>
詹九爷和杜轩找到夏昭衣时，她坐在一个石凳上看着远处的道观。</P>
“阿梨姑娘！”</P>
“阿梨！”</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