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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消失的台阶非常干净，墙上所挂字画工整健秀，共十幅，出自二人之手，与夏昭衣来时经过的幽长甬道上所挂字画为相同作者。</P>
字画上辞藻平静润秀，行文灵姿，多为一些寄情山水之意，表心中怅然，迷茫，无望。虽哀愁，但谈不上悲怨。</P>
现在急于寻路，时间不够，夏昭衣同老者并未对此讨论太多，在经过时只简单扫去几眼。</P>
台阶往上之路被对方封了，老者让夏昭衣往后退，扬起手中大锤。</P>
凿开一个破洞时，支离趴在远处地洞口上大叫：“师父，师姐！我来啦！”</P>
清越童音回荡，悠长无尽。</P>
夏昭衣回去接他，老者则继续锤门，将石门上破洞变得更大。</P>
一声一声巨响，沉闷雄厚，穿透巉岩石壁，在巨大山涧中低回传荡。</P>
龙渊至西处，有一座与千秋殿相对的大石殿。</P>
卫行川站在石殿外，高大身影隐匿于黑暗，双手扶栏，冷冷望着深渊对岸。</P>
他身后是广袤空地，二十步外有一方石桌，石桌上青灯一盏，光线晦暗。</P>
四名手下站在石桌更后边，安静待命。</P>
回风呼啸，空间太大，距离太广，对面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P>
对面见此亦如是。</P>
整个天地，就只有那声音，很响，巨大冗沉，每起一声，恍惚觉得脚底似有微震。</P>
这时，远处隐有人影从长台上走来。</P>
卫行川转眸望去，百丈外的暗光里，似乎只有两抹人影，一前一后，走在前头的女人步伐匆匆。</P>
手下跟在女人身后，因被老者摔了一跤，受创不轻，尤其是脚，而女人走的极快，距离渐渐拉开，他快跟不上了。</P>
前朝旧服，宽衣大袖，女人的衣裳被风鼓吹，似是大张的翅膀。</P>
她垂着头，眉心拧起，心绪波澜狂涌，双耳皆是女童的哭声惨叫。</P>
“救命，救命，救我！！”</P>
“放过我吧，饶我一命，求求你们！”</P>
“饶了我，饶了我，饶了我！”</P>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P>
……</P>
女人脚步忽然停下，闭上眼睛。</P>
那女童是活活“看着”她自己一点点死掉的。</P>
囚禁三日后，上了刑具，又过两日，才终于咽气。</P>
那样的酷刑对于十来岁的幼童而言，何其绝望。</P>
在那三日囚禁期间，女童曾逃走过一次，但在漫无天光的龙渊下，她一个时辰不到就被抓了回去。</P>
这也是女人今日放了那女童一马，却又改变主意，带人等在黑暗里，想要活捉她的原因。</P>
因为落在她手里，好过在外被其他人捉走。</P>
她当时无能救那女童，如今这女童，她想着定当尽力。</P>
而结果，这女童不仅不需要她做这些，甚至，他们的命还一度被这女童拿捏在手里。</P>
女人睁开眼睛，眸色沉沉，仍觉像是荒唐的梦。</P>
不论是当日那名女童之死，死时的诡异神情，还是如今这名女童的超凡身手，皆令她觉得不真实。</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