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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给我个地址，明天上午10点，我去接你。”
林书乾说了大厦地址，挂断电话，望着窗外发了一会呆，进到浴室去洗澡。
睡前又接到了白若烟的电话。
他们确定彼此安全，互相道了晚安，心满意足地入梦。
他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是山攀打来的，问他是不是睡过头了。
他看了看时间，刚好上午10点半。
“不好意思，我马上到楼下。”他挂断电话，匆匆穿好衣服。
如果没有那个发明闹钟的人，一定会世界大乱。他一边焦急地按下电梯按钮，一边在心里琢磨。
白色的阿尔法·罗密欧停在大厦正门。
“你总穿着西装，不觉得热吗？”他坐进滚烫的副驾驶，问出了好奇已久的问题。
“心静自然凉！”山攀发动车子，“这不是你们龙国的名言吗？”
呵呵，坐在空调房里的老师最喜欢对学生说这句话。他心想。
“直接去见黑桃K吗？”他问。
“你急着见他？”
“我总得知道现在是要去哪儿吧？”
山攀轻笑一声，“都可以，你要是想先去别的地方嗨一圈也没问题，你说了算！”
“我不想。”林书乾抬头，隔着墨镜看天空，对即将面对的事情既有些好奇，又有些忧虑。
“你说过黑暗之眼和三联会是曼谷势力最大的两个帮派，那他们是什么关系？敌对？合作？”他问。
“都是，又都不是。”山攀踩紧油门，车子驶上了高速公路。
“什么？”林书乾没听清，因为山攀的声音淹没在了风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声中。
“能不能把那该死的敞篷关上？”他大声喊了一句。
山攀很配合地关闭敞篷，又重复了一遍：“我说都是，又都不是。”
“什么意思？”林书乾皱眉。
“黑暗之眼掌管着曼谷的大部分地下产业，本来是一家独大。而三联会其实是从黑暗之眼分裂出去的，一开始他们只是个小帮派，后来日益壮大。
“这样一来，黑暗之眼的部分成员就开始担心总有一天会被三联会赶超，于是想要消灭或是再次吞并三联会。
“但黑桃K是个挺讲道义的人，三联会的老大刀熊也算是曾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虽然他们曾因为一个女人分道扬镳，而且刀熊一直对他怀恨在心，但他却并不想把三联会怎么样。
“所以黑暗之眼里的成员就渐渐形成了两个派别，简单点儿来说，就是鹰派和鸽派吧。
“鹰派想要对三联会下手，鸽派就想保持现状，井水不犯河水，懂了吧？”
林书乾点点头，他最关心的是第一句话——黑暗之眼掌管着曼谷的大部分地下产业。
妓女当然也算是地下产业。
“你看过前两天的报纸吗？就是那个女尸案。”他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看过。”短短两个字。
他感到不对劲，转头看了山攀一眼，发现对方神情中闪过一丝迟疑，而且眼神有些闪躲。
“那个死者是妓女吧？会不会是黑暗之眼手底下的？她右手腕上有胎记，心形的。”他观察着对方的脸色，继续追问。
山攀沉默了，双眼直盯着正前方，眉毛上有一滴汗流进了眼睛里。
林书乾感到车速变快了，道路两旁的树飞速向后退去，车厢里又闷又热，他必须用力地吸气才能防止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