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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馨儿慢慢的放下了宸妃的身子，马上转向一边的季风扬，眼泪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可是她却浑然未觉似的，拉长了嗓子失声大叫：“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王妃！”苏沐赶紧小跑过来，想要制止馨儿的冲动，可是却被她一把推开，只见馨儿拉起季风扬的衣襟，似乎已经忘了眼前这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是货真价实的真龙天子！她瞪大双眼，只顾着咆哮道：
“你知不知道她为了你承受了多少，在地狱里煎熬了多少，她这么的爱你，可是你呢，你呢？你给她了什么？除了不信任就是权力的交易，你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你有顾虑过她的真心吗？你伤了她多少次，可是她却甘心为了你而豁出性命！”
“王妃！”苏沐在一边急的团团转，可是此刻的季风扬，却像是扯线的木偶一般，连神色都变得木然。
“苏沐。”挥挥手，就像是惩罚自己似的，季风扬让他退下：“馨儿……说的对。”
“现在才知道有什么用！她已经死了啊，死了！你到哪里去寻找这么好的女子！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慕容紫月吗？不是因为她吃醋，不是因为她嫉妒！要真的是这样，清妃姐姐肚子里的孩子能好好的活到现在吗？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为了你！”
馨儿越说越激动，就像是拎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继续咆哮道：“她知道你不爱她，可是你却宁可爱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她知道你为了慕容紫月伤过多少心流过多少泪！她只是为了能让你不再难过，所以她倾尽所有都想除掉那个让你伤心的根源，她只是纯粹的想让你不再受伤！她知道张之山根本不会放过你的骨血，所以在宫中戒严的时候，她甚至
偷偷改了名册，将清妃姐姐那里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你知道她为了你做了多少吗？你知道张之山为了这些事情给她施加了多少压力吗？”
“王妃，请放开，放开啊！”苏沐心惊肉跳的想拉开馨儿的手，可是却发现她揪着龙袍的手指竟然泛起了青筋……
季风扬的手却是无力的垂下，眼中的泪，似乎已经风干，只是安静的看着宸妃的侧脸，其实他多希望，她还能像平日一般忽然睁开眼睛，对着自己微笑。
“好了。”馨儿眼中的烈焰忽然褪去，手颤颤的放开，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是皇上，是我逾矩了，苏公公，把我抓起来吧。”
说罢，馨儿颓然的伸出自己的手。
“王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啊！”苏沐看看僵持的这个跟那个，急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苏沐，派人送王妃回去吧。”半晌之后，季风扬忽然面无表情的开口，“夜深了，风吟回去看到她不在，会担心的。”
“啊？是是。”苏沐马上扶起馨儿，慢慢的挪步向前走去。
“等等。”一会儿，季风扬的声音忽然再度响起：“馨儿，谢谢你。”
“我终究是晚了一步。”馨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轻轻道：“是我不好……”
“不，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季风扬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谢谢你……”
“谢什么啊。”馨儿的眼泪不争气的又掉了下来，“人都已经——”
“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吗？”季风扬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宸妃的脸：“我真的是一个失败者，输的彻彻底底……”
“怎么办？”馨儿看着门外一闪而过的黑影，马上了然道：“问她啊。”
“她？”季风扬回答得似是而非：“
哪个她呢？”
“这个她啊！”馨儿马上一个闪身将门后的黑影拖了出来，冷冷的看着来人：“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就消失在静谧的空气中……
季风扬木讷的一回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思绪万千的眸子……
慕容紫月。
她掀了掀唇瓣，似乎眼中有千言万语。
“你怎么来了。”季风扬本来就没有温度的眼中更是淡漠，气氛简直降到了冰点。
“我只是……”咬着唇瓣，慕容紫月的心中宛如刀绞，看着宸妃静静的躺在那里，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般的无法平息。
“回去吧。”季风扬马上轻轻道：“我需要安静一会……就让我陪陪她吧……”
慕容紫月绞着自己的手指，思虑了半天，却见苏沐在一边不停的使眼色，也轻轻的退了出去。
“皇上，您——”
“你也走吧。”季风扬木然的看着宸妃的脸，“让我安静一会……”
“是，奴才告退。”苏沐也悄然的退下……
只剩下季风扬一人，跪坐在地上，看着宸妃瘦削的侧脸，忽然掩面痛哭了起来……
……
漆黑的夜空中，只剩下脚步匆匆的夜行者，在空旷的街上发出空谷足音般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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