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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精明的眼盯住萧时月，企图从她的得体里看出一星半点的难过。
但显然她失望了。
萧时月非但不沮丧反倒眼睛一亮。
“儿臣以为，太后您思虑周全很有道理！”她赞道，“后宫合该百花齐放花团锦簇。”
“你……当真这么想？”
“嗯！”
这声嗯，嗯的太后手一抖，茶水差点撒出来，她狐疑道：“这可是要一次进来七八个女孩子与你分宠，皇后，若是心里委屈便说出来，哀家理解，莫要闷在心里苦了自己。”
萧时月眨眼：“儿臣真的不委屈，太后您方才提点过，入了宫便要识大体有格局，儿臣谨记在心，必会时刻自省。”
太后哑然。
该说不说，这个表现传出去委实是个贤后了，半点错处挑不出，但……这还是她记忆中的萧家六姑娘吗？
数年前，她有心联姻萧谢两家，看中了萧时月，宫中饮宴时刻意撮合，不想这姑娘不领情也就罢了竟还捉弄了她那老实侄子，那孩子回去后便有了心结，至今未娶。
后来才知人家的目标远大着呢，要做一国之母。
封后的一月里按律是不会有新人入宫，这是皇后基本的颜面，莫说萧时月这样强势的女子，便是那懦弱的，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委屈难过，甚至据理力争。
为何……
“不过……”萧时月骤然迟疑，“选秀的意思虽好，但儿臣觉得，还有不妥之处。”
来了！太后放下茶杯，振奋起来。
“但说无妨。”
“儿臣想着，选秀耗时费力，大雍这些年不太平，圣上又刚登基，实在不好为了后宫之事劳民伤财。”
果然，虽说比以前周全了但到底还是小家子气，拐弯抹角还不是要独占皇帝，太后舒展眉头，语带冷意。
“这么说皇后还是不赞同的咯？”
萧时月想了想，重重颔首，眼见太后变了脸色，她忙道：“太后，儿臣不赞同选秀是因为……儿臣想换一种更好的方式。”
“怎么个好法？”
“东都德才兼备的淑女名媛有许多，放眼全国更是如此，美好的女子便是在深闺，贤名亦是远波，不若由太后您或是持重老臣、叔伯亲戚等一并推举，长辈的眼光必是不错的，又知根知底，岂不更美？”
太后再次哑然，她扶着靠枕坐正了些，又仔仔细细打量了萧时月一遍。
鹅蛋脸，翘鼻头，眼尾处一点胭脂小痣，没错，是这个人，没变啊！若是她当真成熟了，懂得做表面功夫，那为后宫挑选闺女一事便该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多插些自己人，如此才能安享后位，而不是任由别人拿捏。
“皇后你……”
萧时月无视她的诧异，继续道：“只是此法或是要辛苦太后您，儿臣有些过意不去。”
“这倒无妨，为了大雍这点辛苦是哀家该做的。”太后咳了一声，“东都待字闺中的贵女，大部分与你都有交往，若是选入宫中，你真能心平气和的和人家相处？”
“……”
太后终于瞧见她神色显出两分犹疑，又道：“建议是很好，哀家听得也喜欢，可皇后，日后这宫中是你与她们朝夕相对，哀家不会指手画脚但也不代表哀家会容忍一个乌烟瘴气的后宫，你可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