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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发出一声不似嘶吼，更像神魂被撕扯的闷哼，庞大的魔影如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溃散。
银光散去，焚骨煞魂眼窝中的魂火彻底凝固了。
它那燃烧的骷髅头颅呆滞地转向沐阳濒临破碎的银色神魂，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唯有骨骼在轻轻地打颤。
刚才那道银光烙下的信息，如同一万座山岳，把它那点可怜的骄傲和认知碾得粉碎。
半晌，它颤抖的声音才在元神空间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
“你……你的意思是……这小子，是那个人的血脉？”
虚空中那道声音没有丝毫情绪：“不错。”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焚骨煞魂的反应激烈到近乎癫狂，“那个男人横压万古，逆天而行，怎会留下后代？当年他分明已经……”
“信与不信，在于你。”那声音冷漠地打断了它，“但我可以提醒你一件事。”
焚骨煞魂的魂火剧烈一跳。
“你可以仔细想想，你为何会被封印于此？九幽之主冥无月，又为何要大费周章，将你们十二道上古煞魂，尽数封入他的体内？”
这一连串的质问，犹如九天惊雷，在焚骨煞魂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是啊……
九幽之主冥无月！
那个连它全盛时期都只能仰望的存在，十二煞魂之力向来是冥无月的禁脔，为何会出现在这小子体内？
如果这小子真是那个人的血脉，冥无月此举，究竟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焚骨煞魂那颗燃烧的骷髅头，头一次感觉到了不够用。
无论是帮是害，这背后牵扯到的两个名字，都代表着它绝对惹不起的恐怖存在。
自己这点道行，在这些存在的博弈中，怕是连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沉默了许久，焚骨煞魂似乎找回了一丝属于上古魔头的尊严，它强撑着说道：“就算他是那个人的后代，又如何？本座沉睡万年，见过的夭折天才不计其数。难道要本座……向他臣服？”
“臣服？”
虚空中的声音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想多了。”
焚骨煞魂一愣：“什么意思？”
“冥无月将你们封印在此，可不是为了给这小子找几个保镖。”那声音顿了顿，语气里透出一股森然的玩味。
“而是要你们……成为他的养分。”
“养……分？”
这两个字像两柄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了焚骨煞魂的魂体核心，让它眼窝中的魂火都险些熄灭！
“没错。”那声音确认了它的猜想，“待他修为足够，便会逐一将你们炼化，吞噬你们的本源。届时，你们将神魂俱灭，彻底化为他登天之路的基石。”
焚骨煞魂彻底僵住了。
原来，自己不是什么杀手锏，也不是什么保命底牌。
自己……只是一味被圈养起来的……大补丹？
眼见焚骨煞魂的魂火明灭不定，显然道心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那道清冷的声音话锋一转。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选择，摆在你面前。”
这句话，如同黑夜中的一道曙光，焚骨煞魂猛然抬头。
“什么选择？！”
“共生！”
“共生？”焚骨煞魂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的意思是……”
“没错。”虚空中的声音淡漠道，“与其被当作养料吞噬，不如主动融合。你保留完整的意识，他获得你的力量。”
焚骨煞魂沉默了。
它眼窝中的魂火剧烈跳动，显然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上古魔头的骄傲让它本能地抗拒。。
“可是…这样的话，本座岂不是要…”
“要听命于一个金丹小辈？”那声音似乎看穿了它的想法，“你想错了。共生，意味着平等。你们将共享这具身体，共同成长。”
焚骨煞魂的骷髅头颅缓缓转向沐阳濒临崩溃的银色神魂。
此时的沐阳神魂布满裂痕，银光黯淡，随时可能彻底破碎。
“他…撑得住吗？”
“这就要看他的意志了。”虚空中的声音淡然道，“不过，我相信他。毕竟，他体内流淌着那个人的血。”
焚骨煞魂深深看了一眼沐阳的神魂，最终，它缓缓点了点头。
“好！本座…姑且相信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