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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斯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干涩：“是啊，画得......很好。莉莉，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画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莉莉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认真思考：“特别的东西？嗯......书很多，书架很高，还有......哦，对了，角落里有一扇小门，我前几天才画上去的。戴维斯先生觉得奇怪吗？”
戴维斯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顺着莉莉的手指看去，果然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扇半开的门。那扇门和他之前在画中看到的一模一样，门后是一片深邃的黑暗，仿佛通向某个未知的深渊。
“这扇门......”戴维斯的声音有些颤抖，“是你什么时候画上去的？”
莉莉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嗯......我不太记得了。好像是前几天做梦的时候梦到的，醒来就画上去了。戴维斯先生，你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戴维斯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蹲下身，平视着莉莉的眼睛，语气尽量温和：“莉莉，你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比如，梦到那个图书馆，或者......那个小女孩？”
莉莉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茫然。她的目光游离了一瞬，仿佛在回忆什么，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小女孩？什么小女孩？戴维斯先生，你是不是看错了？画里只有图书馆和书啊。”
戴维斯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沉。莉莉的表情和语气都不像是在说谎，她似乎真的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也不记得画中的那个小女孩。可是，那一切明明那么真实......
“戴维斯先生，”莉莉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快起来，“你要不要看看我其他的画？我还有很多哦！”
戴维斯勉强点了点头，跟着莉莉走向走廊的另一端。他的目光依然忍不住瞥向那幅画，画中的图书馆安静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那扇半开的门依然在那里，门后的黑暗仿佛在无声地召唤着他。
“戴维斯先生，你看这幅！”莉莉兴奋地指着一幅新的画作。画中是一座古老的钟楼，钟楼的指针停在午夜的位置，周围弥漫着浓重的雾气。
戴维斯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他注意到，钟楼的底部有一扇门，门半开着，门后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莉莉，这扇门......”戴维斯的声音有些干涩。
莉莉歪着头看了看画，突然笑了起来：“哦，这扇门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画上去。可能是觉得钟楼里应该有个秘密房间吧！”
戴维斯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了看莉莉，又看了看画中的门，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预感：这些门，这些画，还有莉莉的梦境，似乎都在指向同一个地方......
“莉莉，”他轻声问道，“你梦里的那些门......有没有打开过？”
莉莉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恍惚。她的目光游离了一瞬，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打开过......有一次，我梦到门开了，里面有很多书，还有很多......声音。”
“什么声音？”戴维斯追问道。
莉莉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很多人在说话......但他们说的语言，我听不懂......”
戴维斯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他正想再问些什么，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艾琳阿姨的呼唤声：“莉莉，该吃午饭了！”
莉莉的表情立刻恢复了正常，她朝戴维斯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戴维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焦虑。
他再次看向那幅画，画中的钟楼依然安静地矗立着，但那扇半开的门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移动。戴维斯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的影子不知何时已经延伸到了画作上，正好覆盖在那扇门上。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低语，仿佛从画中传来：
“时间不多了......”
戴维斯瞬间意识到问题，莉莉已经离开了，应该恢复正常才对。
原主已经离开了，这意味着这个地方的危险性会下降，这意味着，他可以试试。
戴维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意识缓缓下沉。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性如同一缕轻烟，从体内悄然溢出，顺着指尖流淌，逐渐扩散到周围的空气中。
这是他新学到的技巧，虽然并不算精通，但在这种明显异常的环境中，能更好的避免他的灵体受到外界污染。
他的灵性触须轻轻触碰着那幅画，仿佛在试探一潭深不见底的水。起初，画作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普通的颜料和纸张一样沉寂。但很快，他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画作的深处轻轻颤动。
“果然......”戴维斯心中一动，将更多的灵性注入画中。
突然，他的意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走廊的墙壁、地板、天花板都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重的黑暗。
他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耳边传来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无数人在远处窃窃私语。
混乱的信息朝他涌来，这种感觉，他瞬间明白，这里是灵界。
他努力集中精神，让自己的灵性在黑暗中形成一个稳固的锚点。渐渐地，周围的景象开始清晰起来。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古老的钟楼前，钟楼的轮廓与莉莉画中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加真实，更加......腐朽。
钟楼的石壁上爬满了藤蔓，砖石缝隙中渗出黑色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那扇半开的门就在他面前，门后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一个在灵界的建筑，作为一个扮演建筑学者的人，戴维斯瞬间意识到，现实中没有这个建筑。
回忆起史蒂夫教授的教导，灵界作为现实世界的信息集合，灵界的建筑来源于现实建筑的映射。
在现实世界中消失，只在灵界残存的建筑。
戴维斯咬了咬牙，迈步走向那扇门。他的脚步在石板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每一步都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一分。门后的黑暗像是一张巨口，等待着将他吞噬。
就在他即将跨入门内的瞬间，一只手突然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冰冷而僵硬，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指甲漆黑如墨。戴维斯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他想要挣脱，但那只手的力道大得惊人。
“你不该来这里......”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