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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森摇了摇头，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走向第一百零一具海军的尸体。
这一具尸体，更加惨烈。
不是缺胳膊缺腿脚，也不是被劈成两半，或者是腰斩，而是被五马分尸。
当然了，将其分尸的，不是五马，而是海贼。
“双天归盾。”
罗森张开橙黄屏障，以拒绝死亡的力量，将其断开一块块的躯体复原过来：
“我拒绝。”
一声我拒绝，被五马分尸的海军，顷刻复生。
然后。
第一百零二具尸体。
第一百零三具尸体。
第一百零四具尸体。
……
上百次的修复躯体，上百次的拒绝死亡，罗森那一直以来都是朝气蓬勃，如旭日东升般的气色，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
从之前的呼吸紊乱与气息下滑，变成了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咳咳！”
当第两百具尸体，从死亡的深渊中归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罗森第一次咳嗽，那如颠倒山般的躯体，也微微晃动了一下。
“够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
“要复活的话，随时都可以。”
道格拉斯·巴雷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走上前去，抓住了罗森的肩膀。
魔鬼后嗣，他认可，他屈服，他追随的不是海军与正义，而是罗森本人。
之所以选择海军，也不是因为心向海军，完全是因为罗森选择了海军。
仅此而已。
所以，在道格拉斯·巴雷特眼里，就算整个海军本部的份量加起来，都不及罗森分毫。
“不行！”
罗森看了一眼道格拉斯·巴雷特，见桀骜张狂，素来不信任任何人，也不会将任何人视为同伴的魔鬼后嗣，此刻无论是脸上的神情，还是眼眸中流露出的目光，都是掩饰不住的关怀与担忧后，他笑了，但还是选择继续。
“马革裹尸，战死战场，本就是军人的最高荣耀。”
“你不欠他们什么，相反，你还给了他们最好的装备，最好的恶魔果实。”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复活他们，也没人能对你说三道四。”
“更别说，现在又不是不复活他们，只不过是在时间上晚一点而已。”
道格拉斯·巴雷特向来是对罗森的话唯命是从，但这一次却没有听从吩咐，而是提出了质疑。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离开海军本部，去北海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罗森一边调整呼吸，恢复体力，一边对道格拉斯·巴雷特问道。
“你是指给多弗朗明哥戴上项圈的那一次吗？”
道格拉斯·巴雷特微微一怔，然后稍作回想，有点不确定地说。
“没错。”
“当时，你说我未免太过于大动干戈。”
“用完全须佐能乎来驯服天夜叉，太奢侈了。”
罗森点了点头。
“我记得。”
道格拉斯·巴雷特闻言，表示自己记得这件事。
“那你应该还记得，我当时的回答吧。”
罗森听后，再次询问。
“……”
道格拉斯·巴雷特没有说话，而是脸色微变。
显然。
他是记得的，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悚然色变。
“力量，就是要来使用的，哪有什么奢侈不奢侈。”
“就像你说的，对手只是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这种级别的王，倘若被他的一根丝线，伤到我船上的任何一个兵，那才是可耻的。”
“在我看来，最强的海军，从来不是挑翻四皇，而是带兵零战损。”
罗森看着道格拉斯·巴雷特，将昔日自己在北海对道格拉斯·巴雷特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
第一次听到这话。
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在场的所有海军，上至三大将，下至普通将校，尤其是那些被罗森亲手复活的海军，一个个都一种既复杂，且震撼的眼神，看着罗森。
那是一种，敬他敬神的目光。
“这是你的时代。”
“这个的时代的名字，就叫罗森。”
“无人能取代。”
作为罗森的学长，波鲁萨利诺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然后摘下了从不离身的眼镜，紧接着一如库赞那般，把头低下。
“啊啦啦啦啦！”
库赞摇了摇头。
他高度认可波鲁萨利诺所说，所以他把头向罗森低了下去。
一如罗森全灭王直，从新世界归来的那一天，他向这个男人屈服，奉其为王时一样。
这位拥有元帅之资，放眼历代大将之中，也是排在最前列的大将青雉，再一次向罗森低头。
这一次，比上一次放得更低。
无独有偶。
“我一定要让你称王。”
萨卡斯基一言不发，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发誓。
在他看来，罗森相当于他眼中完美的自己。
能终结大海贼时代，却又爱兵如子。
能庇护世界的和平，却又不伤及无辜。
萨卡斯基知道，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成为这种完美的存在，但并不影响他尊崇与追随这种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