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夜之光

第114章 低谷寒冬(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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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了解后,张啸天对待柯博的态度转变到好得不得了,“小子,我们该问的都问了。你不想细说的,我们也不会施行屈打成招。接下来,我们将会送你去下面的一间密室里。你将在哪里度过一段时光,等我们在详确崔辉的伤势,找来法律顾问后,就会给你下一步发落。放心,如果一切属实,我们会帮你出口恶气,整顿不良淫思。”张啸天觉得和柯博已没什么好说了,紧接着,他就指示曹仁杰“送”柯博到牢笼里。“仁杰?”

“末将在。”曹仁杰拱手应道。

张啸天和蔼地发布施令:“麻烦你把这小子领到牢房里去吧。”

曹仁杰显得有些为难,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最后他还是照做了。“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起来,走啦!”

柯博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跟上了曹仁杰的脚步。此时的两人已来到了一扇灰色的铁门前(非进来的门),拿着张啸天先前递来的钥匙圈环,曹仁杰试了几次,终于将门上的锁给解开后,便站在一旁撑着门,让柯博先走入。

柯博发现门后面是一串通往地下的阶梯,靠着身后微弱昏暗的光亮,柯博觉得自己隐约间,好像看到了一扇铁栅结构的监狱门。只不过由于视线太黑,画面很模糊。因此柯博并不敢急于下结论。

曹仁杰也发现了楼道的黑暗,于是就转头问椅子上的张啸天,楼道里有没有电灯开关之类的光源触发器。

张啸天回答没有的同时,不知何时已入座到一把木椅上的陈鹤,便伸手将一柄手电筒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接着就扔给了曹仁杰。曹仁杰眼疾手快,随意出手就成功接住。

将手电筒握好时,曹仁杰处在柯博背后,果断按下了开关。柯博顿时觉得眼前明亮了不少,与之而来的还有自己那被极度拉长的夸张身影,诡异地模仿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楼梯是石质的,上面有诸多裂缝。看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崭新的物件。柯博还发现,自己先前的猜测果然没错,梯道深处确实是一面铁栅形式的墙。上面的每条铁栏杆都是紧挨着彼此,肃立的。它们每条都又粗又硬,感觉一只成年棕熊使出浑身解数,九牛二虎之力都不可能掰开。甚至还一度会被人嘲笑为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走了不知多少步台阶,有可能是十二步,有可能是八阶,但不重要,柯博已下了最后一层阶梯,他识趣地站到一旁,让曹仁杰把面前的铁栅墙的铁栅门的铁链锁给解锁。

曹仁杰让柯博帮自己握好手电筒,自己则开始找钥匙。因为门锁上刻着腻腻歪歪的17,所以曹仁杰知道,自己要找同为编号十七的钥匙。

很轻易迅速地,曹仁杰找到了17号钥匙。将钥匙整个插入钥匙孔后,曹仁杰试图扭转插槽。可怎知,无论他如何用力,钥匙都卡在了最初插入的角度,丝毫没有被扭转。

曹仁杰又试了几次,发现依旧开不了门,他想了几秒才终于明白,钥匙可能是错误的。于是,曹仁杰将钥匙握在手上的同时,还再次却不失仔细地重新端详了一遍锁号:“靠北了我真是,这号码明明是十七呐.....难道排列除了问题?钥匙和锁不匹配?”

另一边,柯博也无语了。自己明明是犯人,现在却还要帮准备关禁自己的人开牢房的门......这多冒昧啊?“老大,我想这个应该是12吧,你看,7这个数字的横,他是弧形的。我想应该是因为这个锁被搁置太久了,或者最初的铸造工艺就有问题,所以才这么模糊不清.......”

曹仁杰觉得柯博的想法没问题,果真,用十二号的钥匙,将锁给解开简直轻而易举,易如反掌。目送柯博进入牢房中后,曹仁杰很是不好受。但碍于公务,他必须绝情。走之前,他还特地留下了几句劝告:“这里好像没有灯......那么,手电筒你就拿着吧。晚上我会再来给你送菜,你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

此刻,柯博和曹仁杰的站位,虽然仅隔着一层铁栅,但令两人都很心酸的是,这无言地意味着,他两将将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柯博沉默了半响,最后孤独失落地拜托:“老大......我想你跟我爸,我师傅,前辈们.....还有我女友说这里很舒服,不要让他们担心......”

曹仁杰转过了身,鼻子也同样很酸。可怪谁呢,这是柯博的自作孽。“会的。”

曹仁杰迈动了步伐,柯博紧靠着铁栏杆,双手抓着杆子,努力往外瞧。他知道,曹仁杰离开的每一步都代表着自己将离孤独更近。随着曹仁杰出了门,最后一回眸之后,才肯违心地关上门。此时,柯博已彻底与孤独为伴。

“关好了吗?”

“搞定了。”

听着门外的对话,柯博疲惫不堪的身心,生无可恋地坐到了地上,靠在身后的铁栏杆上。柯博感到极度乏力绝望,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无精打采地拿着手电筒照了几下四周。他发现,寂寞牢房的左上侧,有一张马桶,一洗手台,右侧还有一张木床。这些家具,也是监狱里仅剩的几丝温暖。

柯博跌跌撞撞地站起后,走向了床铺。将白色杯子掀开后,他低头看了眼床面,这一看,给了柯博一大惊喜,顷刻间便让他不是滋味的心里,感到好受了些。因为,上面是前人刻下的几字:沈某人在此一游(无句号)

虽然字迹磕碜,扭曲,毫不精致,但柯博还是看出了个所以然。他用手轻拂过了这刻下的字迹,忍不住漏出了微笑。即使写下这些的人,也许是十恶不赦之徒,但柯博还是很感动,毕竟,至少在这里,他们都是一样的。而摸着这字迹,柯博仿佛得到了前人的鼓励。他(她)在传递自己乐观的精神。说:即使万念俱灰,这也只是暂时的。区区只是人生的一个阶段!

柯博笑了,释然开怀地振臂躺下。而做着这举动时,又让他惊喜的一幕再次浮出水面,他的腿摸索到了一行字。柯博赶忙坐起,一看才知,原来写着:王某人到此一游1992!

柯博笑了,本意为有一位同路人就不错了,没想到既然还是两位同病相怜的前辈!自己仿佛又振作了几分。可还不等柯博沉浸在喜悦多久,楼上就传来了关门的声音,而且,看门缝的颜色,柯博意识到,他们不但走了.......还把灯给关上了。

柯博沉默片刻,接着就打算蔓延战甲,也刻下一排话做纪念。可这时,柯博却迟疑了:我,会不会一不小心太用力,把唯一可以睡觉的地方,给摧毁?

柯博收回了冲动,静静地看着昏暗的天花板。他已经失去再使用战甲的勇气了。他惧怕到退缩了。而更悲催的是,手电筒在闪烁几下后,竟还突然来一出电源耗尽的戏码。现在,是真的一片漆黑了。

“靠........北。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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