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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做到的?”
月把心中的疑问对泷提了出来。
泷深深叹了口气,讲述半个月前他的遭遇。
……
来自天空上的狂轰滥炸,让这座山变得满目疮痍,遍地的焦土,泷高大的身形让他暴露在这一片荒凉下,因此遭到了士兵的围追堵截,也让他保持了前所未有的专注。
山脉错综复杂,对泷来说,却能如履平地,毕竟长年的摸爬滚打,让他熟悉这边的每一处山河寸土,在极快的转移下,很快找到了一个地下洞窟,他也曾在这里栖息过些许,在他独自流浪的日子。
俯身倾听,还好两人余息尚存,让他松了口气,但是渗出的血已成浓稠的暗红色,显然已经伤口感染了,在将露丽卡右臂裹着的衣服长条卸下,烂掉的肉块让泷不堪入目,牙齿不受控制间咬紧在一起。
先是把火把燃起,让昏暗的洞内拥有亮光,再借着火,极其不忍心的往伤口上贴,滋啦滋啦的声响响起,声音像一把尖刀深深刺进泷的心脏,无法直视。
接着把药草碾碎,敷在上面,看着露丽卡满头大汗,身体在不停发抖,他心里算是落下了一颗大石,但是还有另一颗仍高高挂起,想到这,泷又扭头看向靠在墙边的月,上前将其翻过身,露出背后五道划伤,伤口的恐怖,让人不忍直视,血淋淋的皮肉组织,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着痛苦与折磨。
更让他慌张的是,月已经冰冷僵硬,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不,月……”
重复刚才的步骤,月仍未见好转,但此刻泷已经尽力了,资源匮乏又身处荒野,他根本无法进行更加精密的急救操作,只能用祈求,希望月能挺住。
将火焰升得更加猛烈,确保他们能时时刻刻接触到温暖,从外面收集了些必要的物品,树叶层层叠起用来当做被子,还有充足的水源,顺手捕了点野生动物。
在一口一口的温水饮下,泷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与宁静,虽然洞外仍然遍布战火,他只希望,在养好身体之前,不要被他们找到。
望着眼前反复跳动的火苗,泷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巴掌,他恨啊,他懊恼,总是在露丽卡陷入危机的时候,自己却不在她的身边,这次如此严重的下场,足以让泷内心万劫不复,一个接着一个巴掌,是对自己无能的惩罚,是对自己愚蠢的批判。
“爸,妈,为什么我还是什么也做不到?”
轻声的呢喃,是他的软肋,毕竟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他还很年轻。
疲惫的眼神渐渐迷离,缓缓闭上,却又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他还不能就这样睡去,扭头看着已经恢复呼吸的月,还有恢复面色的露丽卡,他更要保持高度专注力,不能让危险趁虚而入。
……
月色将至,泷紧绷的神经听到了细微的呼唤,急忙上前俯下身子,边喊着边倾听:
“露丽卡!露丽卡!!”
“……是…………泷吗?……”
“露丽卡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是我,是我,泷!是我在你的身边。”
露丽卡缓缓睁开双眼,一眼便是泷泪流满面的大脸,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却感受到了由衷的悲伤:
“手……我的手,泷,好痛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泷将露丽卡抱进怀中,无比心痛,只能用重复的道歉回应: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露丽卡!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露丽卡用仅剩的左手不停的捶在泷的身上,每一下都代表着深深的痛苦与崩溃。
……
“月……呢?”
“他……还没有醒过来。”
“都怪你啦!我讨厌你!~~”
露丽卡看着发着微弱呼吸的月,脸上写满了担忧。
「一天
「两天
「三天
露丽卡和泷的身体渐渐康复,洞外也恢复了寂静,但只有,一直没有醒来的月,仍躺在地面上,仅剩缓慢的呼吸,让泷和露丽卡不知所措。
“我们该离开了,露丽卡,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的。”
“我知道,可是他怎么办?”
“我已经尽力了,露丽卡,也许真的是他把他们引来的,我不能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露丽卡转过头,凝视着身后的泷:
“你怎么能这样?”
“不,露丽卡,他只是一个陌生人,我无法相信他。”
又是一拳敲打在泷的胸口,露丽卡继续说道:
“可是他救了我,他就不是陌生人!”
“露丽卡!”
“他还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抛下我的朋友不管。”
“露丽卡!我也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才想好好的保护好你!不能再让任何人影响我们的生活了。”
“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泷听到了露丽卡这句话,呆呆的愣住了。
“你凭什么帮我做决定?”
露丽卡话落,用左手指着自己空荡荡的右侧,悻悻的继续说:
“你呢?你在哪里?”
“对不起……露丽卡,我……”
泷张开了嘴,却又无奈的把将要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露丽卡,你长大了啊”。
泷极其小声的低喃,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换成了一声叹息,上前将月扛起,背在了身上,随后对露丽卡说:
“我们走吧。”
……
「四天
「五天
「六天
……
月还是未见苏醒的迹象,泷心中不免有些释然,也许这就是他的结局吧。
而露丽卡,则是始终相信,这个男人一定会醒过来。
「7天
「8天
「9天
「10天
在平安无事的长途跋涉下,两人来到了帕尔山脉群的中心,这里驻扎着西部暗军,属于一处更加不可靠近的地方,所有穿山的道路都被占领,有着重兵把守。
可是,两人目前要做的便是穿过这里,去到山脉的另一头。
“怎么办,泷,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上半层他们已经开始了清扫,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只能往下面继续前进。”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