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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告辞走后，霓裳让人把大门关好，又让人把那两个道人住过的屋子清扫一遍。
***
去往皇家道观上清观的山路上。
两个道士拄着登山的雪仗，在这四处无人注意的山间小道上。
其中一个年轻道士：“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师父为圣上炼制的金丹，大功告成了没有？”
年老的道士：“师父他老人家，一定能在三十那天，将丹药进献给圣上的。”
他们闲话了一句，话题不知不觉引到了这次他们下山做法事，回来的途中遇到暴雪，借宿在了别人家的事情上。
年轻的小道士，停住了脚步，心神荡漾地说道：“方才那个小娘子可真美，看她的发髻应还是未出阁的女子，但又为什么和一个男子行为如此亲近？”
年老道士：“这你还瞧不出来吗？那个小娘子定是那家男主人养的外室。”
原先那个先说话的道士：“我看不像，那家的男主人可是亲手为她做饭。”
另一人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但凡一个男人想得到一个女人，莫说是做饭了，什么样的低姿态做不出来。”
“快走吧，师父的金丹要是今天炼成，说不定还能赏赐你我一颗。”
这上清观的金丹是专门为皇帝延年益寿炼制的，一颗千金难求。
这二人本是常年干偷鸡摸狗、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的“大仙”，机缘巧合之下成了香火昌盛的上清观蓝神仙门下弟子。
……
黄昏时分，眼看着院子里最后一抹夕阳都要消失了，霓裳终于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响。
家丁拍拍胸口，高兴地对堂屋里坐着烤火的霓裳道：“姜姑娘，是老爷回来了，老爷终于回来了！”
霓裳微提着的心放了下去，这么晚，她也有点担心李墨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譬如在雪地里迷了路，亦或是不小心跌落厚雪下面的深坑之类的。
伴随着一阵不疾不徐地马蹄声，一道气度不凡的男人身影出现在大门口，他下了马，把马绳递给家丁。
他快步朝屋里走了过来。
霓裳出了门，走到院子里接他，一边走！一边问他：“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一定冻坏了吧，快进来取暖。”
目光扫过李墨那张冻得微红，却越发好看的脸，又落在了他手里。
他的左手上，提着四五个沉甸甸得油纸包，右手拎着.⋯一坛酒！
霓裳眉头一蹙，她没忘，李墨这个人醉酒后可是会兽性大发的！
“你买酒了？”她不由得诧异地问。
“嗯。”
李墨回了一句，跨进屋，将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他再坐下，解释道：“外面雪下得有半个人深，过年回不去了，我在镇子上买了这几天吃的用的，和酒。”
即使是平头百姓家，过年也会买上一两坛子酒。
霓裳“哦”了一声，走过去给他倒上一杯热茶。
心里却想着，晚上睡觉一定要把门关紧了。
李墨喝完了茶，解了渴，他把几个油纸包推过来：“还买了些零嘴，镇上没什么好东西，你喜欢就吃，不喜欢就不吃。”
霓裳看了一眼油纸包，一边解绳子，一边问道：“你买的什么？”
李墨也帮着解绳子，道：“瓜子，猪肉脯、油京果、几样蜜饯。”
霓裳就看到了一包瓜子、一包肉脯、一包果子、一包杏脯、一包桃干、一包樱桃煎。
跟以往她吃过的零嘴比，这几包东西方方面面都差多了，瓜子不够饱满、肉干颜色不够红亮、杏脯也都小小的。
可在这乡下镇上，这些应该已经是上等货色了。新年，就只能吃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