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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坐在秋千上愣神
在一旁抚琴的闻诵停了下来
「殿下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被人如同庙堂之上的神佛膜拜、供养可我又能做什么呢？比之神佛却无法保佑任何人」
「殿下做了很多，臣都看在眼里。重建水城、置办学堂、建议陛下开启女官考核，就连很多喜欢的事物也舍弃了，天天在院里守着琴棋书画学着女戒女德只是为了能成为百姓认可的公主，现在女子均以您为榜样，内外兼修心怀大义施粥行善。倘若您是个只顾自己享乐的公主，那今日便不会有百姓称妙奉行了」
「可女子与女子的榜样，就应该永远困于宅院之中坐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读那些只为了束缚自己的书籍吗？舅舅给我说过花木兰的事迹。替父行军虽然艰难，可我也羡慕她作为女子的潇洒恣意。我以前与千迢、哥哥一样也想站到朝堂与战场之上，可我现在才知道，身为公主有许多的不可为。你呢？你从未说过你的事」
闻诵低头又拨弄起手中的弦，回想以前
「我家中有许多兄弟姐妹，只要嫡出无论男女都作为继承人培养，琴棋书画、经商管理、身体健康只是其中一部分，不合格便会被家族抛弃，在极其严苛的环境下我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可依然不是长辈眼中最优秀的那一个。三年前我来参加春闱虽上榜却只是名列孙山，没有一官半职。那日陛下召我去问我是否愿意做公主傅，虽没有正式品阶可我觉得比起在家族中的日子要轻松许多。」
汤汤提到褚怀扬时眼中仿佛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那你家族产业是真的很大了。我有一个朋友，日复一日的读书、研习文章，只为了考得功名说不定你二人会有很多话说」
闻诵失落的看了汤汤一眼，又将头低下了
：提到他，你眼里总是不一样的...
到了夜晚汤汤想着去给衡王请安，行至庭院中却看见衡王跟侧妃其乐融融的场景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殿下是要给爹请安吗？」
说这话的柏云燕端着一碗汤药走来
「你生病了？」
「是爹，染了风寒。」
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身为妹妹，我不该说什么可爹他是在意你的，作为女儿，尽管父母再有不对之处也请多多包容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屋里，汤汤行礼请安「女儿请父亲躬安」
衡王对柏云燕总是更像父亲些，对待汤汤时却总不知道该如何，便总是冷冷的
「好了，你今日请过安了退下吧」
汤汤面对着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关心的话就在嘴边却说不出来
「是」
转身时，还是忍不住回头
「近日天气渐冷，父亲注意日夜添衣不要再着凉了，您到了这个时候总是会咳嗽，喝药是遵医嘱但也适当喝些梨汤润润肺吧」
衡王愣了愣，她竟知道这些
对于这个女儿，他的亏欠太多了，他不知道怎么当她的父亲，汤汤从小要么在宫里要么在裴府，这两边他都嫌膈应所以对这个女儿在面上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又在她及笄后第一次回家那样对她
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尴尬场面
「你园中的闻诵，切记不可交心，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