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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看不出情绪，灯光无法直达他眼底，黑漆漆一片，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余光看到巡逻机器人袭向012号的刀影。
江阙咬了咬牙，对不住了，小怪物。
“噗嗤——”
江阙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脸色瞬间苍白。
012号感觉到什么，解决一人性命，转头看去。
发现江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后，帮她抵挡住了攻击。
她还没来得及过去，几秒的时间，江阙被几个守卫压在地上控制住。
木博士唇角弧度有几分愉悦，“012号，还逃吗？”
012号望向那距离她只有几步远的门。
门外，远处的两座雪山一前一后，交叠出蜿蜒的轮廓，模糊的蓝色天光，过渡到最西方，被橘红的彩霞染了一片绯丽梦幻的色泽。
橘红色的光笼罩着无穷无尽的白雪，交相辉映，于是目光所及之处都似能够看到粉色的云海，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风景。
…
“砰。”
关押室的门被关上。
两个血淋淋，小小的身影被扔了进去。
012号从地上爬起来，来到江阙身边将他扶起。
江阙一把抱住012号，脸色苍白，委屈巴巴地瘪嘴，声音软糯，无比可怜，“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012号看着他身上的血，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没关系，你也是为了救我。”
江阙低下头沉默了几秒，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散在空气中，“但是如果你自己的话，可能能够出去的。”
012号语气没有什么波动，可每一个字音都能够砸进人心里，“我很想出去，但也愿意，为了你留下。”
012号是个诚实的人。
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对于一个从来没有被保护过，心若磐石的人来说，是多大的轰动。
江阙清澈的眸子水光濛濛，将012号抱得更紧一些，这次声音很轻，“对不起。”
012号将江阙推开，来到门边拍了几下。
守卫：“做什么？”
“他要死了，不给他医治吗？”
“……”
最后守卫扔进来了一个医药箱。
012号看着医药箱里的瓶瓶罐罐，有些犯难。
江阙心虚，也不敢使唤她，最后是自己给自己上的药。
夜深人静，两人躺在床上。
都没有睡意。
江阙不安分地转头，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最后看向012号。
黑夜中她的侧脸白皙漂亮，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阙：“你在想什么？”
012号：“在想，03号是不是逃出去了。”
“肯定出去了，我们为他拖延了很久的时间，如果他又被抓回来的话，肯定会有动静的。”江阙：“……你别担心。”
012号没再说什么，缓缓闭上眼。
她们实验体的编号，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
03号比她早来几天。
是唯一一个不怕她的。
在那很长一段时间里，01、02号，那些实验体都陆续在实验中死了。
最后，最早一批的实验体中，只剩下她和03号。
03号说，他还想看看草原上布满星星的夜空，他突然消失不见，家人应该很担心。
不知道看到了没。
手腕传来温热的触感。
012号飘忽的思绪回到现实。
012号睁开眼，转头看向江阙，“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