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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证据，不足为信……”皇帝的话语在大殿中回荡，我的心也跟着沉了几分。
我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毕竟那柳丞相位高权重，又深得皇帝信任，仅凭几封密信就想扳倒他，谈何容易。
“皇上，”我上前一步，直视着那双深邃的眼眸，“民女知道仅凭这些难以服众，但若皇上准许，民女愿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包括柳丞相是如何与敌国勾结，如何利用联姻之事暗度陈仓，甚至……”我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坚定，“甚至是如何害死先帝的！”
大殿中一片哗然，众人皆被我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皇帝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紧紧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
“大胆！”一旁站着的礼部尚书厉声呵斥道，“竟敢在此妖言惑众，来人，将这妖女拿下！”
“慢着！”皇帝突然开口，阻止了侍卫的动作，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你先说说，柳丞相是如何害死先帝的？”
我深吸一口气，将汤家灭门惨案的真相和盘托出，以及柳丞相如何利用我在汤家密室中找到的证据，伪造了汤家谋反的假象，最终导致我一家惨遭灭门。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但我依然强忍着泪水，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大殿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我能感受到那些目光中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有震惊，有怀疑，也有同情。
皇帝听完我的讲述，并没有立即表态，他只是沉默地坐在龙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才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只留下了皇后、国师和礼部尚书三人。
“你们怎么看？”皇帝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皇后率先开口，她掩嘴笑道：“皇上，这丫头的话不可信啊，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得知先帝之事？依臣妾看，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教唆她，想要借机离间皇上与柳丞相啊。”
国师也附和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此事疑点重重，还需仔细调查才是。”
礼部尚书则跪在地上，义愤填膺地说道：“皇上，臣与柳丞相共事多年，深知他忠君爱国，绝不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皇上明察秋毫，不要被小人蒙蔽了双眼！”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来人，”他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传朕旨意，秘密召见……”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报——”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启禀皇上，宫外……宫外……”
“宫外怎么了？”皇帝不耐烦地问道。
“宫外……发现了一具尸体……”侍卫的声音颤抖着，“是……是……”
“是谁？！”
“是……是柳丞相……”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那名侍卫，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皇帝猛地站起身，龙颜震怒，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
“柳、柳丞相……遇刺身亡，尸体在宫外被发现……”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低不可闻。
我心中一惊，柳丞相死了？怎么会这么突然？难道是畏罪自杀？还是……我下意识地看向皇后等人，只见他们脸上虽然也带着震惊之色，但眼神深处却似乎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礼部尚书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抬起头，指着我大声说道：“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杀了柳丞相！她刚才还口口声声地说柳丞相谋反，现在柳丞相就死了，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放肆！”皇帝怒喝一声，“来人，将礼部尚书拖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仍在叫嚣的礼部尚书强行拖了下去。
“皇上……”皇后怯怯地开口，“臣妾觉得此事太过蹊跷，还请皇上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好人。”
“皇后说得对，皇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国师也附和道。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锐利如刀锋，仿佛能看透人心。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只留下贴身太监在身边。
“去，传影卫统领。”
我站在原地，看着皇帝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柳丞相的死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腥风血雨。
接下来的几日，宫中气氛异常压抑，人人自危。皇帝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不见任何人，只有影卫统领每日进出，神色匆匆。
直到七日后，皇帝终于再次召见了我。
“何瑶，”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朕已经查明真相，柳丞相的确与敌国勾结，意图谋反，皇后和国师也参与其中。”
我的心猛地一沉，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感到无比震惊。
“朕已经将他们控制起来，明日便在朝堂之上公开审理此事。”皇帝顿了顿，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你需要出庭作证。”
“民女明白。”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和不安，抬起头，迎上皇帝的目光，“民女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知道，明日的朝堂，将会是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较量……而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气氛却冷凝得如同冰窖。我随着父亲和兄长走进大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四周投射而来的目光，有探究、有怀疑，更有毫不掩饰的恶意。
我抬头，目光扫过大殿，最终落在了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眸深处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如同一道闪电，让我浑身一震。
“何瑶，你所说的一切，可都属实？”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大殿中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