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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现在长安、司州不像是蜀地了,这些地方历经十年的战火纷扰,人口十不存一,现在也根本没多少人!就像父亲说的那样,从益州抽调民夫过来,又太慢,马上就冬天可能大雪封山,这些民工赶过来,可能都要明年了,这可实在来不及啊!”
张富口中的来不及,指的是没办法在任务时间到期之前完成洛阳皇宫的修建工作;而冯道不知道什么任务不任务的,他还单纯的以为太子的意思是在下一场大战来临之前来不及呢,反正个人理解不一样,张富无心说的话也没什么问题。
“这些都还是其次的,现在我们也有一个很大的压力,那就是没钱——历朝历代大兴土木都是等到天下局势稳定、国内局势也稳定之后才动手的。咱们现在可不一样,外敌林立,大战一触即发,咱们实在没办法花费太多……”
和其他大一统盛世大兴土木的情况不一样的是,现在的蜀国刚刚恢复了一部分元气,并不适合大规模征召全国各地的民工来干活,主要是太费钱了,特别是马上就要打仗了,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办法!
退一步讲,张富主要想这么快重建洛阳东宫是为了完成任务,从而得到奖励,奖励人才的目的也是想一统天下。但是真要消耗无数钱财来完成这个任务,反而不利于后续的战争,有一定本末倒置了。
当然,你也可以只征召民工不给钱,就像是冯道提出的哪个建议一样,纯粹的剥削!但是这样的统治者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暴君,在太平盛世都会很容易引起国家动乱呢,更别说现在这个世道,张富不想这样,他才不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
所以,张富的态度很坚决:这个洛阳宫殿能在任务期限前完成更好,若是不能,那就算了,决不能因小失大!
“说实在话,我宁愿这个工程往后延期,我也不愿意过渡消耗国库。若是将钱财都花到这上面,等到过几年打仗了没钱,洛阳城都守不住,这些东西又都白白便宜别人了,你明白吧?”
冯道苦笑,再次发挥老油条的本领,自己只管劝说,决定权就是领导的,绝不多言:“明白,我明白!这,确实也面临着这个困难,咱们看来是两头为难,微臣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一切还是太子来定夺吧……”
张富正准备拍板时候,突然又想到一个事情:“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北方是不是还有许多流民啊?前段时间这些人还想进到洛阳城内,被赶走了!”
冯道反应非常快,他立刻点头:“没错,太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咱们可以利用这些流民做些文章,征召他们来充当苦力。这些人的好处就是给口吃的就愿意干活,不会计较太多工钱,而且就算是不小心出事了,也无人过问……”
“哈哈哈,对咯,我也有这个想法!那既然这件事情咱们达成共识,那就交由你去操办吧。至于军队那边,我去找他们安排。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只会让一些新兵来做这些事,精锐队伍不会来冒这个险呢!”
“好,臣这就去办!”
到目前为止,张富算是和冯道达成一致,姑且商量出来了一个结果了,暂时能称得上是‘两全其美’的方法吧:
第一:让现役普通士卒轮番换班充当民工角色,进行一些体力劳动和建造工作。由军队副将带队,到宇文恺处报到,让宇文恺以及工部官吏给他们安排一些基础任务活动,出力气没问题,但是危险的高空作业那就尽量安排流民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毕竟自己一手拉扯出来的军队肯定更重要一点。当然,这些都只是普通新兵,老兵、精锐队伍、张富自己的寒铁卫什么的是不参与的,或者说少量参与一些这样的工作。
这一招其实跟曹操的军队屯田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让军队在和平时期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尽可能最大化利用每一个劳动力。最大的差别无非就是一个只是普普通通的种地,一个可能涉及到搬运、搭建等,危险系数和技术含量稍微高一点。
危险系数这些是无可避免的,实在没有办法。而技术含量这些,张富相信,凭借宇文恺和李云、陶宗旺等工部官吏的帮助和培训,大家还是可以将任务给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