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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他轻声唤她，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李秀秀抬起头，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她的头发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鬓边别着一朵新鲜的栀子花，那是他清晨特意去花市买的。
"；经国。"；她轻声应着，目光落在他胸前的红花上。
那是他们这个年代特有的婚礼装饰，红得耀眼。
院子里已经摆好了几张圆桌，桌上放着瓜子、花生和水果糖。
邻居们正在忙碌地准备着婚宴，空气中飘着红烧肉的香气。
但沈经国的心思不在这里，他轻轻握住李秀秀的手，带着她往院外走。
"；我们去哪儿？"；李秀秀有些疑惑。
"；我请了摄影师。"；沈经国压低声音说，"；带你和老太太去什刹海拍几张照片。"；
李秀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在这个年代，能拍婚纱照是件奢侈的事。
她转身快步走进东厢房，搀扶着聋老太太出来。
老太太今天也特意换上了崭新的蓝布褂子，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什刹海的七月是最美的时节。
湖面上漂浮着碧绿的荷叶，粉白的荷花亭亭玉立。
岸边的垂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柳枝拂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沈经国特意选了这个时间，他知道李秀秀最喜欢荷花。
摄影师是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背着老式的海鸥相机。
他指挥着三人在湖边站好，背景是盛开的荷花和摇曳的柳枝。
"；新郎新娘靠近一点。"；摄影师说。
沈经国和李秀秀对视一眼，慢慢向对方靠近。
他们的肩膀轻轻碰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李秀秀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抬头，看镜头。"；摄影师又说。
沈经国却忍不住侧过头，看着李秀秀的侧脸。
阳光透过柳枝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在她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她的鼻尖微微翘起，嘴角带着羞涩的笑意。
自己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证了她从一个干瘦的小女孩变成了现在的少女的模样。
这一刻，他多么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但理智告诉他不能。
李秀秀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转过头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仿佛有电流穿过。
沈经国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美丽的姑娘从此就是他的妻子了。
聋老太太站在一旁，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看着这对璧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伸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了拍李秀秀的手背。
"；老太太，您也看镜头。"；摄影师喊道。
老太太这才转过头，对着镜头露出慈祥的笑容。
她的目光却时不时瞟向身边的年轻人，眼里闪着泪光。
这个陪了她六七年的姑娘，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咔嚓一声，快门按下。
这一刻被永远定格：碧波荡漾的什刹海，盛开的荷花，摇曳的柳枝，还有这对新人羞涩而幸福的笑容。
而这时，沈经国伸出手，轻轻握住李秀秀的手，低声说道：“秀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爱你。”
李秀秀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轻轻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经国，我也会用我的一生来陪伴你，支持你。”
“秀秀……”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然后将自己准备好的戒指戴在了李秀秀的手上。
这是李秀秀之前在藏区的时候提过的钻石戒指，他一直没忘。
李秀秀抬起头，看着沈经国，嘴角微微扬起。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生活将彻底改变。
她将不再是那个从未来来这里的孤独的灵魂，而是沈经国的妻子，一个全新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