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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烟头按进烟灰缸里，朝着外面走去。
“等会儿！”
聂云深喊住了他。
“把烟留下。”
停下脚步的朱豪扁了扁嘴，把烟和打火机掏出来，放在了窗台上。
等陈寒走进来，聂云深还站在窗口抽着烟。
“聂哥，你不是受了伤吗？怎么还在抽烟？”
陈寒已经了解过了公司架构，自然也查过了朱豪等人的信息。
朱豪和大背头胡轩，还有一个赵新，都是黑剑集团的二把手。
一把手，就是他碰巧救下的聂云深。
“不抽烟没劲。”
聂云深朝蹑手蹑脚走进来，脸上带着惊讶之色的陈寒笑道。
“抽吗？”
他拿起烟盒，朝陈寒示意道。
陈寒犹豫了一下，点头走了过去。
他从烟盒中拿出根烟叼在嘴上，还没等他摸出打火机，聂云深就拿出打火机帮他点了烟。
陈寒有些惶恐地看着对方。
他不知道聂云深为什么对他这么客气。
哪怕他救过聂云深，聂云深也已经回报了他，给了他一份体面的工作，并且还帮他掩盖了杀人的罪行。
怎么算这份恩情都已经还完了。
“你今年多大？”
聂云深吐出口烟，看向陈寒。
“19，过了年二十。”
陈寒有些拘谨地回答道。
“二十，真是年轻啊！”
聂云深感叹道。
“这几天干下来，感觉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
听到陈寒的回答，聂云深一下子笑了出来：“才上任几天，就带着手下打了好几十个人，还把上任部长的手给砍了，确实挺好的。”
陈寒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听他这么说，背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伤口都被蜇得又疼又痒。
“那个薛齐贪了邓四他们不少钱，我初来乍到就当了部长，要想让他们认同我，就必须帮他们把钱要回来……只是我也没想到，过程比想象得要艰难。”
陈寒连忙解释道。
“我没说你做的是错的，而是切切实实在表扬你。”
聂云深看着陈寒说道：“你知道，要是换个人当这个部长，他会怎么干吗？”
不等陈寒回答，他就自己回答道：“一百个人里，大概七八十个人都会循规蹈矩，做着本职工作，继续贪着这笔钱；剩下十几个有良心的，最多多和手底下说一句，让他们自己去争取这笔钱。”
“只有极少数像你这样的人，会亲自带着手底下的人去要钱。”
聂云深说完，把几乎燃尽的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中。
陈寒见他不是责备自己，心里踏实了许多。
他抬起头看着聂云深：“总要按规矩办事的。”
“这个贪下属的钱不管，以后就会有更多人去贪，到时候就全乱套了。”
“说的对，总要有规矩才是！”
聂云深赞赏地看着陈寒。
“不过你这么做，确实让那些下属感恩戴恩，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班子，但是那个薛齐，虽然被公司开除，他以前留下的很多关系还在。”
“你这一刀下去，可得罪了不少人。”
陈寒默然垂下了头。
他事前根本没想这么多，等事情都发生了，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只能将错就错，走一步看一步。
“好好干吧，只要不犯错，你就算得罪了别人，他们也拿你没办法。”
“等到年底，我看看能不能把你再往上提一提。”
“下面再怎么闹，只要我还活着，黑剑集团总还是我说了算的。”
聂云深朝陈寒笑了笑。
陈寒却看出，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