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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来到泰拉,苍川便不止一次的思考过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毕竟,自己因那所谓“不胜酒力”而“触发穿越”一事,着实轻率,着实简单,
这实在是难以令人接受,令人信服,
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苍川在泰拉大地上行止时所感受到的知觉、情绪,以及面对他人受伤死亡时内心的触动,皆使他一次又一次深切体悟到那周遭之人皆同他一般呼吸,皆同他一般存活,皆同他一般作为这片大地之上最真实的独特个体,
于是,他便自然而然的选择了接受,并在那光阴流转,四时更替中逐渐淡忘,逐渐同化,成为了乌萨斯种族的乌萨斯人,未来的大公爵,内卫总长安德森·恰尔科夫的义子——安德森·恰尔科夫,
因此,在这台自称为哥伦比亚联邦总统的机器对他的身世提出质疑之前,他都始终认为自己来到泰拉是那命运的安排,上天的戏弄,造物主的巧合...
直到现在,
直到对方那句带着机械声响的,庄严且诡异语段的脱口:
‘您抵达泰拉前的经历,其实算不上真实,’
这才让他重新拾起了这份质疑,重新从中感到了一种现实与记忆反向割裂的,不断扩张的“微小偏差”,
......
“麦克斯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揉搓着自己手臂上鸡皮疙瘩的少年神色紧张,他看向眼前竖立大屏的神色中也随之多了几分不安,多了几分迷茫,
“字面意思,先生,”
“您真的认为您是因一次草率的酒桌事故而穿越前来的泰拉吗?”
“这种可笑的简单理由,您真的发自内心的相信吗?”
机械再度抛出了询问,其庄严且毫无情感的吐字就像它身躯内的齿轮般冰凉寒冷,恰似一股莫名的寒流从后往前席卷覆盖上了苍川的脊梁,让本该不畏严寒的他,感到了针刺般的寒楚,竟使之发出了那微微的战栗,
“虽然这很荒谬,但我目前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说谎毫无意义,被无形精神压迫织所笼罩的少年,于此际已然选择了如实相告,
“原来如此,看来您果真按您计划说得那般,失去了本我与记忆...”
麦克斯略显沉凝的吐出一句令少年摸不着头脑的话语,随后,又如对什么事务了然了一般,继续对着苍川开口说道:
“不过,您也无需对此忧愁,接下来我会尽可能的让您知道何为真实的自己,”
“真实的自己?”
苍川越听越懵,不过还是从对方那故弄玄虚的话语中听出了些许的不对,感到了更多的异样,
“滴滴——!”
随着麦克斯话语的落下,一旁沉寂了许久的大屏突然亮起,随后那硕大的“加载中”三字便赫然呈现其上,
而大屏一旁的全息投影也是随之变化,蓝色的粒子重新汇聚,凝聚成了一个另苍川熟悉且惊讶的形象,
“这是?!”
“这是杰克逊总统肩上的那只‘角鸽’?!”
意料之外的事物再度出现,不禁让苍川对其浮想联翩,
“安德森先生,想必您也见过这一形象了吧,实不相瞒,这是本机目前唯一袒露见人的虚拟形象,同时也是跟踪副总统监视其行使职能时的观察监控,”
未等少年的想象彻底定型,麦克斯便先一步道明了其中的含义,随后也是运作起了那虚拟投影的角鸽,使之“饶有兴趣”的对苍川挥了挥自己的“翅膀”,以表其“友善”态度,
但这只让少年只觉得它越发诡异,
“还是没有回忆起来吗?看来您研究东西的副作用还是太大了,”
见苍川如此举动,麦克斯也是若自言自语般的再度道出了一些令其摸不着头脑的语词,随后也是用虚拟形象的翅膀指向了一旁的大屏,示意少年观看其间那即将加载完成的内容,
“叮——”
随着那“加载中”三字之下的进度条被彻底填满,几座高耸入云,充满科技感与末世感的尖塔便突然在那大屏中显现,而后一旁摇晃着翅膀的麦克斯也是随之开口,对之开始了介绍:
“安德森先生,正如本机先前自我介绍的那般,本机是由梅兰德先生于数十年前考古挖掘而出的,故而本机并非这个时代的产物,而是距今约年前,也就是当今泰拉人所说的,所谓‘前文明’的产物,”
“前文明...”
麦克斯介绍的开头就给了苍川极大的震撼,少年嘟囔重复了对方的话语,思绪也随之不由得飘向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切尔诺伯格,
“您的意思是说,您与那切城的石棺研究所所发掘事物来自同一时代?”
少年即刻袒露,而后也是看见那全息投影而出的“角鸽”对之微微的点了点头,
“没错,确实如此,前文明乃是一个极其璀璨辉煌的星河纪元,她所存留下的遗产,已为现今的泰拉缔造出了无尽的契机与无尽的财富,正如接受本机治理下的哥伦比亚,这个国家之所以能够于这片大地迅猛地崛起与发展,全然与本机终端智库中所储存的,前文明的治理信息息息相关,”
“原来如此,这样就解释的通这个国家的政策与科技为何会发展得如此迅捷,如此先进了...”
此时的苍川已然没有了起初的愤懑与恼怒,在了解了当前哥伦比亚的真实状况后,他竟然开始些觉得这样的展开其实十分的合理,
即便此刻的他仍然无法接受眼前总统那非人的事实,
“不过,既然这前文明的成就如此璀璨,那又为何前文明会被称为前文明呢?这个文明又是因何而湮灭,成为过去,消弭于历史长河之中呢?”
苍川道出了自己对麦克斯介绍的疑惑,询问起了这一令泰拉考古界感到头痛的,千年未解的“重大难题”,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