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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Troia! 这群奥地利人可真狠,把城区全炸平了,还好我家的地下室建得足够牢固……”大胡子中士一瘸一拐地走到科赫旁边坐下,还用西西里脏话诅咒着奥地利人,可能正在对他们的家庭进行着攻击。
“少校,你的状态很不好,还能坚持吗?”他看着科赫沉默不语的模样,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我以前也当过医生,或者说就是个跟在军医后面打杂的,你的这副样子很像是药物上瘾,这可不是好状况。”
“我早就摆脱不了这种感觉了……又或者说,我不想摆脱。”科赫莫名其妙地喃喃自语,他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眼前地狱般的场景,恍惚间又回到了北意大利的战场,他在阵地里与德国人,奥地利人滚作一团,互相捅刀。
“嘿,清醒一点,少校!”耳边刺耳的大喊惊醒了科赫,他打起了精神,大胡子中士正拍打着他的脸,“我以为你要一直沉溺于过去呢。”
“我只是有些迷茫,一座城镇的毁灭,五百多名士兵的生命,平民的鲜血,这些价码却换不来什么……”科赫叹了口气,继续说到:“其实我是个恶魔,我的前半生被民族主义牵着头,放弃了继续读大学,选择为意大利参加战争,我失去了亲人和朋友,手上也第一次沾染了鲜血,随着战败,我只能看着意大利分裂,作为无业游民混迹于街头,吹嘘自己在战争中的英勇,而我的后半生,直到现在仍在被工团主义捆绑,无论好坏,我夺走了更多人的生命,似乎我的精神,我的身体没有一刻真正地属于我自己。”
科赫再一次怔住,但大胡子中士这次没有手软,他一拳打在科赫的脸上,让对方翻倒在烧得发烫的瓦砾上,高温的刺激再一次惊醒了科赫,大胡子黑着脸,扯起他的衣领:“少校,别管那什么狗屁哲学了,你现在该做的是带领我们继续战斗,保护西西里岛更多人的命,要不然就让士兵们投降!好让我们去挽救废墟下还在呼吸的人!”
科赫的眼神恢复清明,他强撑起身子,借着中士伸出的手起身,轻声说了一句谢谢:“谢谢你,中士,但现在你应该带着民兵投降,接下来的战斗,不应该由你们承担。”
在对方疑惑的目光里,科赫召集起仍存的魔导士兵,加上他自己,总共十二个人,几乎人人带伤。
“我们只有十三个炸药包,手雷二十颗,燃烧瓶还有一箱,武器弹药还算充足,缴获的奥地利人武器也能用。”一名魔导士兵向他报告了自己清点的武器弹药数量。
“三人一组,分散作战,利用每一处废墟,每一个地窖,尽全力拖延奥地利人的脚步,每一分钟都值十个士兵的生命,为了意大利!”科赫将自己的领章丢在地上,与手下一起潜入废墟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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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数个多瑙联邦的工兵小队就在魔导兵的掩护下进入满是废墟的城区,他们小心翼翼地排除哑弹,清理着路障,为后方部队通过做准备,因先前守军的疯狂抵抗,他们戒心十足,哪怕只是房梁被火焰烧断的折裂声也能刺激得他们掏出武器,“这帮意大利人连老鼠洞都能塞炸药,都注意点!”看到一名士兵漫不经心地踢开瓦砾,旁边的工兵班长作出警告。
“班长,前面发现了一名被埋在废墟下的意大利军官!”前方的工兵发现了状况,一行人东张西望后走上前,用步枪上的刺刀捅了两下,还拿工兵铲拍了一下尸体,确认没有诡雷陷阱后才放下戒心,刨开压在尸体上的房梁,想要确认敌人的信息。
“嘣!嘣!嘣!”就在工兵小队的人挖掘出尸体的时候,反坦克步枪的声音从两处废墟传来,将保护小队的魔导士兵报销,还不等工兵小队的班长拿起口哨警报,一柄刺刀没入了他的喉咙,将自己埋入碎石瓦砾下的科赫突然冲出,对着他丢出了飞刀,并使用手枪打死了两名慌忙拿出武器想要反击的步兵。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们方寸大乱,一群人胡乱开枪,却捕捉不到科赫的身影,在反坦克步枪的狙击和科赫的近身突袭下迅速团灭,等友军听着枪声赶到时,地上只剩下十几具己方士兵的实体,工兵的爆破筒和炸药包也消失不见。
科赫组织的多次袭击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得知还有敌人负隅顽抗的前线师长,下令加大兵力搜索城区,在围剿中歼灭了两个袭击小队,将剩余的抵抗者包围。
“师长,接收到敌人正在向卡尔塔尼塞塔发送电报,电台的位置似乎在那座城镇的银行里。”副官向前线指挥官报告状况。
“是否要派出突击队去占领那里?”一名参谋发声提醒,获取意军的电台或许对他们接下来的战斗有帮助。
“让炮兵炸碎那里,敌人只是一支阻击部队,不可能有什么重要情报,反倒可能是一个陷阱,别浪费时间和士兵的生命去做这没有意义的事。”那名少将看了一眼手中的怀表,十二点二十七分,离威廉·策纳上将给他的占领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多三分钟,这群意大利疯子从接战到现在,阻击了他们本部五万人整整四个小时。
听着头顶临近的尖啸,银行中,本打算再骗来一队敌人给自己陪葬的科赫发出惨淡的笑声,在银行的金库里躺下,炮弹扎进银行的大厅,发生爆炸,堆放在银行角落的炸药包也跟着引爆,让这座城镇最坚固的建筑塌毁。
勒斯基特最终在中午的十二点四十分被多瑙联邦的军队占领,为了占领这里,他们付出了一千四百人的伤亡,并且原计划一天时间占领卡尔塔尼塞塔的目标已成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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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卡尔塔尼塞塔的城外,第七师的先头部队已经挖好了外围战壕,正在铺设雷区,挖掘反坦克壕,在道路上布置铁丝网,城内动员的民兵也在疏散平民向北逃跑,在房屋建筑里凿出射击口,在广场上堆砌街垒。
莫雷蒂站在高地上,看着下方的工程,手里紧攥着勒斯基特传回的电报,上面没有长篇大论的话语,用电码翻译过来只是一句简短的话:我们已尽全力,一定守住西西里。
“将勒斯基特的战报回报给司令部,为雷纳托·科赫少校表功,然后准备迎接奥地利人的全面进攻,我们还需要拖延两天。”莫雷蒂沉默良久,将电报交给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