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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我马上就要轮班了……您屋子里的药水现在需要换吗？下一个排班的是小张。”
“嘁——”床上的老人咳嗽了几声，拧了拧眉，不大开心的开口：“那个男护士？啧……”
“不用，别叫他过来搭理我就行！”
外面那个护士似乎也熟悉这老人的臭脾气，照例询问完一番后就离开了。
不过经过这一闹，秦渊的表情倒是不大好看。
秦老先生龇了龇牙，把手里最后一点儿烟屁股抽完然后按进烟灰缸，咂了咂嘴，没头没尾的开口解释：
“怎么？你以为老子是喜欢看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哈……那是个男人就喜欢看，老子——我当然也不例外！”老人似乎没怎么好好说过话，张嘴闭嘴就是不干不净的口头语——不过他似乎已经在竭力克制了。
“但是小张那个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好端端的跑后线来当个鬼的护士？！”
“没说你不能当护理员……但是就现在这个局势，你就往前线站呗！后方就让那些女护士待着嘛！”
“……”秦渊没想和老人探讨这个话题，他直接开口，直奔主题：
“我妈妈也是女人——但是她很厉害。”她……
秦渊没来得及说更多。
因为下一秒，屋子里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她再怎么厉害……那也不是个女人该做的事！”
从床上瞬间跳起来的小老头有些吹胡子瞪眼：“自古以来，就没有那样的！”
“别说你个小兔崽子过来唠叨……谁来都不好使！”
“行了行了——常安那事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找也找不到了”
“说说你！小子，我听他们说，你在那个什么恐怖组织的游戏里，干到了第一名？！”
“哈哈哈——可以啊！也算是有几分老子当年的风范！”
“你和老子说说呗？”
……
秦渊有些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
他想说的，这人似乎不想听。
话不投机半句多，但道理，他应该离开才对；
但是……看着这人眼睛里的期盼，秦渊又不是很能放得下。
所以说人性如此……复杂。
絮絮叨叨讲述了许久刚刚才得以走出病房的秦渊深深呼出一口气，微微闭了闭眼。
秦老先生这辈子立过的功劳不少，并且对于自己手下做事的人也十分豪爽慷慨；
但是他依旧会说出“女人生得再厉害也没用”这类的话。
甚至明知道自己的养子在背地里骂自己失踪的亲生女儿，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依旧认为做饭打扫只是女人的事情，他不可能做那种事——那不符合他的男子气概；
但同样的，他也的确能做到眼也不眨的硬扛任何伤口，拼尽全力的保护弱小。
有些事情只能在潜移默化中转变，而位于过渡期的人总是格外的矛盾复杂。
秦渊没想在现实世界过多停留了。
不过就在他刚刚要离开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女音。
“你就是常安的儿子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