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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慈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大将军，就算把他们都杀了，之后呢？”
“我们现在没有粮草，连皇帝都没有了，我们应该效忠谁呢？”
李孝逸背过身去。
效忠谁？
他也想知道他应该效忠谁。
可他还能效忠谁呢？
现在大周上下恨他不死，武三思又被抓住，这会儿只怕已经送往洛阳，如今他只剩下十五万大军。
“看来，只剩下南下一条路了。”
“南下漳州，我们借道沿海州县，绕一个大圈子，最后进入吐蕃，此刻唯一可以接纳我们的国家，就只剩下吐蕃了。”
“若是这个计策也不行的话……我就只能……”
李孝逸眯着眼睛，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要在最后时刻，效仿某些前人，就是自立为帝，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这种事情武三思可以做，他李孝逸也可以做。
……
李孝逸这边还在隐瞒消息，但嗅觉敏锐的中高层军官们还是发现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
踏入福州的左龙武卫大军和左威卫大军一前一后，相隔二十里，按照新计划每日朝李孝逸大军靠拢。
战事紧急的关键时刻，李孝逸大军里面，突然出现了流言蜚语，说是皇帝已经被俘虏了，他们这些人现在就是孤魂野鬼。
这种谣言出现的同时，军中缺粮、李孝逸意图自立的消息也都传了出去。
一时间，李孝逸的大营里面，出现了无数不和谐的声音。
尽管李孝逸费尽心思派人镇压，却也无济于事，军中谣言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在说他要自立为帝。
李孝逸无奈，只得用更加严厉的手段，来镇压军中不和谐的声音。
在这种不和谐的军营生活之下，左龙武卫，终于抵达了李孝逸大营外面十里处。
两军军营无比的近，近到斥候不需要跑太远，都能够轻易察觉对方军营的异常状况。
房哲嚼着不知名水果，又把发干的果肉吐在地上，又咬了一口手上的水果，这才抬头望向远处的李孝逸大营。
“秦王殿下让我们传谣言，没想到还真有用，李孝逸这厮怕是被军中谣言搅的难以入睡。”
“要不了几天，他麾下的大军就得疯。”
“到时候，嘿嘿嘿。”
……
杨大成军营。
这位大吴的车骑将军，已经见到了来自山阴县的一位御林军。
他听说了李孝逸劫杀逃亡御林军的事情之后，恨得咬牙切齿，怪不得好几天了，他才知道皇帝被俘，原来是李孝逸在其中作梗。
“陛下后来如何了？”
他按下心中的愤怒，朝着御林军士兵看过去。
这位御林军士兵模样凄惨，身上多处有伤，捂着伤口摇摇欲坠。
“陛下被俘，我等被秦王李存希好心放走，让我们南下逃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