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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坐中的牛寒山睁开了眼睛。
不过只瞟了一眼后，他又重新合上了眼，显然没把那人当一回事。
伴随着一阵仓促的踏雪声。
那人总算来到了陆天明能看清的位置。
于是。
陆天明瞠目结舌。
他认出了那身火红的衣服，更认出了这身衣服的主人。
“朱雀大哥？”
陆天明下意识就迎了上去。
在那人摔倒之前，及时将其扶住。
朱雀抬头，那被血水染红的眼睛，终是将陆天明认了出来。
“天明...”
朱雀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又好像非常的为难。
“你...你怎么会来到了京城？”
又惊又喜的陆天明，心中满是疑惑。
朱雀张了张嘴。
双眸在陆天明的脸上来回扫视。
挣扎须臾后。
他总算开口道：“我若是做了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会不会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陆天明何其聪明。
当下便猜道：“不会是赤甲营跟着你一起来到了京城吧？”
朱雀低着眉眼，颇为苦涩的点了点头。
兴许是怕在陆天明的眼里发现一种叫厌恶的情绪，他甚至不敢去看陆天明的眼睛。
啪——！
陆天明忽地伸手拍打朱雀的肩膀。
然后轻声道：“我还是以前那样，对庙堂的事情没有半分兴趣，大楚的江山无论是唐家的还是李家的，对我来说都一样。”
朱雀猛地抬起头。
一脸不可思议道：“可...可我现在是逆贼啊...”
陆天明扬起嘴角，看上去温柔极了。
“你是不是逆贼，都改变不了你曾经救过我这条命的事实，所以只要你不嫌弃，我一直都会把你当成我的好大哥。”
听闻此言。
朱雀双眸颤动。
疲惫的面庞上，总算浮现出一丝喜悦。
陆天明将朱雀扶到墙沿边坐下。
然后问道：“朱雀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变成此番模样？”
朱雀叹了口气。
开始给陆天明讲述他是如何进入京城，并在来到这宰相府之前遭遇到的情况。
原来。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
他带领赤甲营一路高歌猛进。
已经杀到了皇宫底下。
本来只需将那百十来个守门的卫兵攻破，便能长驱直入挟持李天命。
哪知半路突然杀出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奇怪剑客。
一手托着棋盘，一手握着利剑。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朱雀知道唐无忧在等着自己这边的好消息。
所以哪怕知道自己不敌。
也要迎难而上。
但是那人突然一道剑气袭来。
连带着赤甲营的一些兄弟和他，百十来号人被剑气掀翻，那是死的死伤的伤。
也得亏他命大，没有直面那道剑气。
否则此刻恐怕连走到这里的机会都没有了。
紧接着。
那人就冲进了皇宫，一路砍杀没了踪影。
听完朱雀的讲述后。
陆天明久久都未能说话，只那缠在一起的眉头，时不时跳动着。
“你...认识那人？”朱雀好奇道。
陆天明点了点头：“那人叫闻人信，也就是他们说的噩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