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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的阴影处，少女蹑手蹑脚地从窗口爬了出来。
她眼珠不停打转，观察着四周。
“好！没有人注意到。”
轻巧的脚步落下，透出少女有些雀跃的心情。
她素来不爱穿鞋，雪白的脚丫踩着月光，像积雪融化的一片清泉。
而当她来到顾云门外，手掌抬起，还未来得及叩门，就听到了其中传来一声女子压抑到极致的闷哼。
敖纤纤的身子停顿在了那里，脸上的笑容宛如凝固。
“怎么会……”
她凑到门边，竖起耳朵听着，终于隐隐约约透着门缝，听到了其中的对话。
说话男子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自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她心心念念的“云哥哥”。
而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她也有些熟悉，稍加回忆，便能认出，是那位顾云曾经去找过的“剑主”姐姐。
少女俏脸煞白，银牙紧咬。
他们两人怎么会……
屋内。
顾云眼中不由透着一丝的责备。
怪罪于她竟然如此不肯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紧随而来的，便是心疼。
饶是他看出了猫腻，也万万未曾想到看似从容的剑主，实际上已经到了如此不堪重负的地步。
顾云轻声开口，带着少有的温柔：
“还受得住吗？”
剑主紧抿着唇，没有回答。
她此刻正趴在床铺之上，衣衫解开，掩在身下，露出赤裸的背脊。
即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依旧挺直，如剑一般，宁折不弯。
顾云手指在脊骨的位置抚过，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凉柔滑，比之最为上好的丝绸也不为过。
然而在这片美好无限的画面中，却是有着点点猩红从她肌肤之下映透出来。
伴随着顾云指尖的用力一按，剑主身子宛如痉挛了一般，剧烈的席卷灵魂的疼痛袭来，哪怕是意志坚定如她，喉头也不禁发出低声的呜咽。
“很痛吗？”顾云停下动作，关心问道。
剑主嗓音有些发哑，没有逞强：
“有一点。”
顾云并不意外，微微点头：“那我再慢一点。”
就单看剑主如今这具身躯的状况来看，这些年里，她至少超过限制动用了十剑以上，否则绝不至于到这么一个千疮百孔的状态。
“早说你是这个情况，我就去找别人了……”
他一边催动灵力在剑主体内流淌，梳理着一些紊乱的剑气，一边如此埋怨道。
剑主沉默了一阵，微笑道：“无妨。”
太虚剑意对于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对于剑主来说，这种残留的剑气，不属于她，也无从炼化，只能如针一般留在体内，时时刻刻折磨着她。
这天底下，能够处理这剑气而不伤到剑主身体的人没有几个。
而顾云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他有着【剑心通明】。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一位天生剑仙，自然有着对于剑气极其敏锐的感知。
能够从血肉之中，无比精准地找到那些残留剑气，将其引导剔除。
顾云身在观玄，精神力并不算充沛，所以每剔除一部分剑气，都不得不暂时休息一下，恢复精力。
在此期间，他不由好奇地问道：
“你到底怎么弄成这样的？”
剑主没有回答。
顾云也只当是事关她的一些秘密，不打算追问。
但有一件事，他必须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