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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我从盈袖阁醒来时，我不想再与你们任何一个人纠缠，我想出宫去的……”
“……”
“天大地大，一个人，去哪里都好……”
眼泪似断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砸在地上，在泪眼模糊里，她终于将深埋在心底这么多年的秘密，说出了口，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寻常人家的女儿，及笄的时候都会先相看，直到彼此满意才会定下婚事，可是我没有……”
“……”
“在没有与先太子定下婚事之前，我从未想过要嫁你们两兄弟中任何一个人……”
“……”
“我只想像大哥和大嫂那样，寻一知心人，与他到白首。”
萧夺呼吸骤然加重，胸膛咳得震动起来。
徐玉宁在泪眼朦胧里，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我知道在这个世道，多的是三妻四妾的男子，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
“你是男子，又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帝，或许你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女子的心思，在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与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
“身居后宫，每天要与这么多嫔妃去争皇上一个人，只为博得皇上的一点点宠爱，”徐玉宁狠狠掐住手心，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求你、待我与旁人稍有不同……”
这句话，似一根针，从她的心脏穿过，又狠狠扎进萧夺的心脏里，两人都痛得指尖微微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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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全心全意爱的人，他并没有回馈我同等的爱意……”她用力摇着头，“皇上，这不公平！”
她又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
萧夺此刻看着她，目光那般用力，似乎要将她穿透。
这些话，何等大逆不道，以往，徐玉宁万万不敢在他面前说一句，哪怕一字！
萧夺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点冰冷的笑意：“事到如今，你终于敢在朕面前说真话了，是吗？”
徐玉宁垂眸，眼泪又啪的一声砸了下来。
她听到他在艰难的呼吸里，发出细若蚊呐的声音：“……过去这些年，你藏得好！”
“……”
“原来这些年，你跟着朕竟这样委屈，让你不惜这样、费尽心思欺骗朕！”
“……”
萧夺突然用力，从她手中抽回手，
徐玉宁手中，顿时一空……
他想问问她，过去这些年，她待他，可有一丝真心？可是他觉得，已经不必再问了。
问多了，自取其辱的是他自己。
胸口一时闷痛得厉害，萧夺控制不住，在急促的喘息里闷哼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徐玉宁惊慌失措地扑过去，拿起帕子用力擦着他嘴边的血迹：“萧夺……”
萧夺抬起右手，一把将她推开：“……康福禄！”
厉云灼还是松开了手，康公公当即连滚带爬地扑过去，跪在龙榻边上，垂泪道：“皇上，奴才在！”
萧夺偏头看着徐玉宁，眼中的沉痛倏尔退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刀锋般的锐利：“你逼朕，传位于太子？太子才三岁，你想要干什么？牝鸡司晨，惑乱朝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