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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人家是怎么陷害他来？这么快就忘了。
我让婉芬去说说他。”
那日慕容光华下朝，婉芬公主迎上去，亲自伺候他换了衣裳，又从清云手里端过新沏的茶，递到慕容光华手里。
慕容光华见是一个崭新的茶碗，碧青晶莹，花纹金黄，便道：“这茶碗是新买的吧，如此好看？”
婉芬公主笑道：“我知道驸马是个念旧的人，但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之前驸马用惯的茶碗被我不小心摔碎了，该丢的还得丢，该换的还得换。”
慕容光华呷了一口茶，笑道：“公主这话，话里有话。”
婉芬公主笑道：“倒不是什么话里有话，天下间都是这么一个道理。
譬如当今太子，不学无术，目中无人，只晓得寻花问柳，是个十足的草包，而永盛王礼贤下士，心系天下，是个有远大志向的人。
于国于家，永盛王都是当仁不让的太子之选。
可为何父皇数次要另立永盛王为太子，驸马却拦在里头，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慕容光华忙道：“我何尝不知永盛王比太子更得人心，更有作为？只是我朝西迁不久，北有契丹俯视，东有夏侯煊环顾，人心不稳，不宜多生事端。
太子虽然羸弱无能，但皇后一派根深蒂固，盘根错节，虽然大司马死了，但拥护太子的文武大臣也不少。
如果另立太子，势必闹起来，那朝廷就真的要分崩离析了。
李十郎正愁没有借口攻打我朝，如果废了太子，他正好可以打着清君侧的旗帜，正大光明地讨伐我们了。”
婉芬公主听了，十分佩服，叹道：“驸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点私心俱无，真乃忠臣典范。要是朝堂之人都像驸马这般心思，何愁江山社稷不稳固？
只可惜你这样维护太子皇后，人家未必领你的情。待到哪天太子登基，恩将仇报，你我恐怕会身陷囹圄，自身难保。
依我之见，不如趁朝中人心散乱，平城公主夫妇叛逃新朝的当口，铲除皇后一派，去浊留清，正本清源，巩固父皇的权威，也好应对外敌。
否则万一太子和李十郎来个里应外合，则朝廷危矣！”
慕容光华听了，频频点头：“公主真乃女中豪杰，看得如此通透。只是皇后贤良淑德，并无过错，平城公主又是我哥哥的妻子，于情于理，我们如何下得去手？”
“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驸马不该犹豫，而有妇人之仁。”
“可李十郎——”
“驸马难道比李十郎差？之前打败仗，不过是因为慕容青松从中使坏罢了。
再说，西部荒凉贫瘠之地，契丹人未必看得上。夏侯煊占领的中原才是他们谗涎欲滴的繁华富庶之地。
驸马如不趁早决断，把握天下军权，难道指望朝廷那帮废物去保家卫国不成？”
慕容光华叹道：“公主之言不可谓不英明。但我有一言，公主务必听从。”
婉芬公主大喜，忙笑道：“只要是于国家有利，我无不听从。”
“太子可废，但皇后必须保留！”
“这，太子都已经废了，留皇后干什么？难道授人以柄，日后好被人说道么？”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做事切忌赶尽杀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以为皇后是吃素的？
万一慕容青松和平城公主追究起来，说服夏侯煊攻打我们，那就得不偿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