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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鹰，你这次巴闭了，江湖上都说你一个人一辆挖掘机，挡住了老新十几个人，封你做挖掘机战神啊。”
油麻地新填地街富乐酒吧的吧台边，长毛一脸羡慕的看向旁边的老友飞鹰：“扬名立万了。”
“咩鬼扬名立万啊，我你还不了解？”
飞鹰拿着一支啤酒心不在焉的灌了一口：“我十五岁就跟了花洒，混了足足五年，乜鬼都没捞到…我早就看清楚了，像我这样的人，打又不够打，食脑就更不可能了，读书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嘛…要出位早就出位了，也不会拖到今日…”
“喂，别这么灰心嘛，说不定你今次扬眉吐气被大佬看在眼里，给你机会扎职呢？”
长毛一脸兴奋的说道：“古惑仔出来行，一天未横尸街头就一天都有机会，有赌未为输啊。”
“就算光哥肯给我扎职，我都不会应承的。”
飞鹰放下啤酒一脸正色的对长毛说道：“香港这个地方，十个靓仔有九个都想当大佬…每年那么多新血加入各个字头，能出头的又有几个？一百个里面都不见得有一个…我自己事自己知，现在的环境就很适合我，我死也不会挪窝的。”
“我嘚以前跟花洒，学人家讲义气，每次出去做事打生打死，钱都拿不到多少…花洒平时就吹水忠义无双，不会亏待兄弟…有了好处永远是他自己先上，你记不记得两年前同马交仔乐色晒马那次？我他老妈的帮花洒挡了两刀救了他一命啊，花洒只是出了点汤药费，事后带我去洗个澡，做了个马杀鸡就当把命还给我了…这五年时间，我嘚除了一身的伤疤还得到了什么？你老母，出来混的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要时常靠我老妈接济，有时候想想，我嘚这些小混混，就好似被出位两个字钓着的鱼一样，既可怜又可悲…”
飞鹰感慨道：“之前同我嘚一起跟花洒的阿俊你还记不记得？他三年前退出社团做了个车房仔，当时好多人都笑他没出息…现在听我老妈讲，前几天阿俊存够首期给家里人买楼了…当初笑他的那些人，大部分都转去了其他字头依旧没有出头，甚至有的已经去见李小龙了…我们几个要不是阴差阳错拜了光哥的门，怎么会有今天？只是到工地上转几圈什么都不用做，安保公司每个月准时打两千块到我们的户头。每次做完事光哥二话不说直接分钱…我老妈说，我这几年拿给她的家用，加起来还没有跟光哥这一个月给她的家用多，她昨天跑去售楼部看房子去了，还说过几天让邻居胖婶介绍个靓女给我认识。”
“这倒也是，光哥同花洒不同，嘴里从不讲什么大道理，只要我们做事就一定会分钱…”
长毛点点头说道：“我这个月到手的钱除了给我老妈付医药费，居然还剩下一大半。”
“所以喽，什么扎职什么出头都是虚的，只有到手的钱才是实实在在的，跟着光哥这样的大佬，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反正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光哥一日不赶我走，我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帮他做事。”
飞鹰把瓶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起身拍了拍长毛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跳支舞去。”
舞池里劲爆的音乐响了起来，飞鹰走进人群中狂舞了起来，长毛若有所思的看着散发着荷尔蒙的男男女女，神色间浮现出一抹落寞。
……
尖东的一间卡拉OK里，群魔乱舞一样的舞池里音乐一下子停了，大厅里的大灯突然亮了起来，一队差人神色冷峻的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陈东一边把证件别在胸前，一边嘴里大声喊道：“警察查牌，所有人排队站好。”
“陈sir，不用这样吧？昨天不是刚刚查过一次？”
负责看场的老鼠快步走到陈东面前，满脸推笑的掏出香烟朝陈东递了过去：“就当给肥牛哥一个面子…”
“扑你阿姆，你在说什么屁话？”
陈东随手把老鼠手里的香烟打落：“我是尖东警署反黑组的高级督察陈东，叫我给肥牛一个矮骡子面子？你脑子秀逗了？我告诉你，昨天过来查是怀疑这里有色情活动，今天过来是接到线报，这间场里有软性毒品贩卖…”
“陈sir，你这分明是搞我的场，我怎么向肥牛哥交代？”
老鼠神色不愉的说道。
“我管你怎么交代…总之上面叫做事我就一定会查到底。不光是尖东，也不光是肥牛的场子…要怪就怪你自己运气不好，顶着老新的招牌出来行。”
陈东神色桀骜的一把推开老鼠：“现在叫这些人排好队站好。”
“警官，你就当行行好，给点提示也行啊。”
老鼠压低了声音陪着笑说道：“我有咩事做的不妥当，或者我们老新的兄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只要警官你开口，我嘚一定会改的，改到警官你满意为止。”
“我满意有个屁用？”
陈东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中意天天晚上不睡觉来陪你们这些扑街玩？你老母，你们老新的坐馆四眼龙这么巴闭，非要搞得满城风雨，搞得鬼佬下不来台，现在好了，大家都不用讲脸面了，以后你们老新的生意我们会重点关照，连代客泊车都扫掉…看看你们全部没饭吃的时候，四眼龙还还会不会这么嚣张…”
老鼠面上的神色变得难看至极，他看着陈东等人对着店里的客人一个个开始查身份证，摇摇头朝楼上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
湾仔察甸道的芬兰浴包房里，黑骨仁面色铁青的看向旁边坐着的几个人：“几位大佬，你们怎么说？”
“没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可说的。”
肥牛暴躁的拍了拍桌子：“我所有的场子两天之内被差佬扫了三次，妈的，我刚刚才投进去一百多万新装修过的，这下全部泡汤了，连屎都没得吃了。”
“大家的场子都被差佬扫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城府极深的冷佬面不改色的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亡羊补牢，想办法渡过这个难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