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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徐徐，朦胧月光，星光摇曳，怡然自得。
阿羽问道：“阿兄，你说你那个时代礼崩乐坏，那是怎样的礼崩乐坏呢？”晋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住了，回忆渐渐模糊，好几百年了，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
晋戈愣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道：“我是一个老顽固，是爷爷奶奶带大的，那代人的思想，淳朴、简单、封建，该怎么说呢？大概在我们那个时代，杀人不用偿命，坐牢就行，偷情就像，你借用了邻居家的东西那样，一个男人可以拥有很多女人，当然了，一个女人也可以拥有很多男人，发肤受之于父母，不可随意修剪，但是我们崇尚自由，想剪就剪，纹身是给犯人的印记，却成了我们向别人展示一种装饰品，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们那里那是扯淡，这里，父亲可以把不听话的孩子，打一顿，或者送进官府打一顿，甚至是处死，我们那里不是也不能！”阿羽听的一愣一愣的，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觉得荒缪之及，若不是这是话出自阿兄之口，那她只觉得面前之人一定是疯了。晋戈看着很懵的阿羽，也是很为难的挠了挠头，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方才能理解一些，他的这些荒缪大不敬之言，想了一下，说：“你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德与法，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是会随着时间、经济、文化、种族、地点、环境等等，一起变化的，比如，我们举一些简单好懂的事情。人饿了要吃饭，那些修行的人，都崇尚吃素不吃或者少吃肉，说不想造太多杀孽，对吧？”阿羽听到这里就很明白了，确实如此啊，杀生是错的，是会造成罪孽的，修行的人都知道啊，于是点了点头，继续听着。晋戈看她有点明白了，就继续说道：“那么好，现在很多人都知道这个事情，她就成了德的一部分，那么人杀人，就是错上加错，就犯了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德也是法，那在几千年前几万年前的远古时期，那时我们的先祖过着茹毛饮血、忍饥挨饿的生活，那时候，吃草和吃羊，有什么区别吗？会有杀了一只羊、一条鱼，而产生罪恶感吗？大家会认为这是错误的，这是不对的，这是违背善良内心的，想法吗？”阿羽摇了摇头，说：“活下去都很难。”晋戈继续说：“那时候，两个部落之间会有冲突，会死人，那时候杀人不对吗？会良心不安吗？会大家一起建议要让那个人受到法律的严惩吗？”阿羽这个时候更懵了，因为阿兄的这些话，她从未没想过。晋戈还是继续说道：“说一些，不那么严肃的事情，有一个地方，那里的人与你们现在一样，但是她们会在大街上随地拉屎，你可以想象，都城各处全是，气味冲天，他们不洗澡，可以几年几十年不冲洗一次，他们就这样的过了几百年的生活，有些人为了拉屎方便，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隐私部位，就发明了大长裙子，为了不想踩屎就发明了很高的鞋子，为了遮盖身上的味道就发明了香水，就像这里的胭脂和香囊。有些国家的法律，杀人偿命，有些国家的法律，杀人不偿命。有些国家的法律，骗钱坐牢，有些不坐牢，只是交钱就行了。”阿羽听到这里已经傻掉了，木讷的坐在地上，就这么看着晋戈。然后，晋戈就说了这么一段，让阿羽终生难忘的话，：“吃素也好，吃肉也罢，没有谁比谁高贵，你在杀鸡宰羊的时候，你能感受到它们的痛苦，所以你觉得它们可怜，但，你在走路时踩死的蚂蚁，你会忏悔、懊恼、难过吗？你会受到良心的谴责，而难以入睡吗？你有想过为它们超度吗？它们也有家人，也会痛苦、挣扎、流血、惨叫、哀嚎，可，你知道吗？野草也会！鸡鸭鱼羊和稻子麦子花草树木，一样，没有区别都是生命，只是，有些你能看到、听到、感受到，而有些，受制于肉体的限制，你看不到、听不到、也感受不到，你能说它们是死物吗？老子说过，天道视万物如刍狗。天道看待一切，鸡鸭鱼羊鸟和稻子麦子花草树木，一样，没有区别。释迦摩尼菩提树下悟道时，也曾说过。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著，不能证得。这句话大概的意思是，原来一切众生都是具有如来智慧德相的，也就是人人都是可以成佛的，只是因为妄想与执着，所以才未能证得。这里的一切众生，可不只是人和动物，还有花草植物，还有其他。我说过，生命的本质就是罪恶，因为我们这里的生命，都需要或者参与杀戮。我认为，为了生存的杀戮，是恶不算恶，为了享受杀戮而造成的杀戮，是恶也为恶！问问你的心，你想走怎样的路？绝对正与邪是很少的，大多数都是立场不同。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恶魔，有多少是天道出手杀了的？天道，要的是平衡，它鼓励行善。有些神祇以杀入道，誓要杀尽一切祸乱苍生的妖魔，杀戮的本质是罪恶、过错，孽债，但这并不代表那些神祇是魔。善如雨滴，滋润万物，可凿金刚，汇聚汪洋，上善若水。恶似星火，人心似风，焚尽万灵，驱散黑暗，业火缠身。”说完之后，晋戈便躺下睡觉了。只留下细细回味、似懂非懂的阿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