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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宁能够感觉到在意识的深处忽然多了一片空白。
他能够通过自身的意识与这片空白进行沟通，但是得到的反馈非常的少。
像是碰到了一个懒汉，白宁的意识在他身边高声尖叫，这个懒汉也并没有产生任何反应。
惰性，也是虚无的一种。
它根本不关心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位神选，在这位神灵看来，一切都归于虚无。
而得到了永生命途的机神，身上骤然绽放七彩的光华。
一根枝桠从他的头上缓缓破土而出，如同初生的新蕊，展现出十足的活力。
机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命力，灰堡的残余计算逻辑告诉她，这具新躯体的自然寿命远超常人，达到了数千年。
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自然寿命。
但是除了寿命以外，他失去了虚无命途那样抹消一切的毁灭力量。
而这股熟悉的毁灭力量，正在白宁的手上盘旋着。
“你...”
虽然失去了灰堡的计算能力，机神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交换了我们俩的命途。”
她低下头，沉思片刻后，忽然又抬起头来。
脸上的神情出现了似哭似笑的奇异表情。
“我被骗了吗？”她抬起手掌在面前转动，喃喃自语，“莱特给我说过，像我这样的机器人，哪怕转变为人类，也只能掌握虚无的力量。”
“但是现在我能感受到，永生...”
“千百年来我穷尽一切...只为了达成当初莱特允诺的东西。”她握紧了拳头，一丝猩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她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扭曲，被人欺骗的愤怒，后悔，和一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哀伤。
机神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像人类了。
“他说过，当我踏足超维游戏时，他会来接我。”
“他骗了我...”
白宁的脸上浮现一丝奇怪的表情。
按照机神的说法，谎言当时来到这个世界，似乎做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呸！渣男！
连一个机器人的感情都要骗！
虽然莫名对机神多了一丝同情，但是白宁并不能手下留情。
虚无命途的力量，迟早都会还给机神。
根据永生所说，永生的前三阶根本不具有任何杀伤性的能力。
若要消灭机神，现在便是最好的时候。
而永生所化的七翼人影，在白宁的身边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莱特这小子...啧啧...你可不要学他。”
白宁有些哭笑不得。
他抬起了手，手掌上虚无的力量如同之前一般盘旋。
白宁能够感受到这股力量落在任何人身上会将其消解为虚无。
若非机神完全将自己转化成了人类，凭借那个如同邮轮一般大小的大脑，白宁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摧毁机神。
机神同样感觉到了这股力量，抬起头来看着白宁，眼神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我知道我自己活不了了，但是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我会将我所有的遗产都赠予给你。”
她敲了敲手中的腕表，“灰堡虽然失去了最核心的大脑，但机械族的权限还在我的手中。”
“如果你愿意...”她顿了顿，“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找到莱特。”
“若你愿意替我了结这段恩怨，这个世界的机械族将任你差遣。”
